今天表妹出嫁,我随了 1800 礼,礼簿上只落账 500。我问:“1300 哪去了?”听到我的质问,负责礼簿的人先是一愣,然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来。我攥着礼簿的手青筋暴起,红纸封面上的烫金喜字被指甲刮得簌簌掉粉。 表妹是舅舅家的小女儿,从小跟我亲,出嫁我提前半个月就准备了红包,红封皮是我挑的,带暗纹的那种,摸着像揉皱又展平的绸缎。 婚礼当天礼堂闹哄哄的,唢呐声裹着人声往耳朵里钻,我挤到礼簿桌前,想看看自己的名字和数字——毕竟1800块,是我攒了俩月的工资,想着给她压箱底,让她在婆家腰杆硬点。 低头扫过礼簿,红纸黑字,我的名字后面跟着“伍佰元”,钢笔字歪歪扭扭的,像被风吹得站不稳。心里咯噔一下,以为看错了,又揉了揉眼睛,没错,就是500。 我把红包递过去时明明说了“1800,给表妹的”,登记的婶子当时还抬头冲我笑了笑,说“你这当姐的有心了”。现在怎么就少了1300? 我捏着礼簿边角,指尖有点抖,问负责登记的婶子:“婶,我这礼钱……是不是记岔了?” 她正给下一个人登记,闻言手一顿,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。 她抬起头,眼神躲躲闪闪的,嘴唇动了半天,才小声说:“啊?有、有吗?我……我记得是五百啊……”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哑哑的。 我攥着礼簿的手猛地收紧,封面的烫金喜字本来就有点脱胶,这下被指甲刮得簌簌掉粉,金末子飘到我手背上,凉丝丝的,像细小的针。 旁边帮忙的表姐凑过来,拉了拉我的胳膊,低声说:“大喜的日子,别声张,婶子可能年纪大了,眼神不好记错了?” 可我明明看着她当时在红包上写了金额才收进去的——那红包我特意用红笔在背面标了“1800”,怕她看不清。 难道是我标错了?我赶紧摸口袋,想找当时写标签的笔,却摸了个空,早上出门太急,笔落在玄关柜上了。 我生气不是为钱,是觉得这份心意被轻慢了——表妹嫁的人家条件一般,我多随点,是想让她知道家里人疼她;现在礼簿上写500,亲戚们看见了,会不会以为我这个当姐的小气?更怕表妹心里不舒服,以为我没尽力。 婶子为什么支吾?她平时办事挺利落的,今天穿了件新的红棉袄,袖口还别着朵绢花,头发梳得光溜溜的,不像糊涂的样子。 周围人都看过来了,唢呐声好像停了,空气里只剩我和婶子之间的沉默,尴尬得能拧出水。 我松开手,礼簿封面的喜字缺了一小块,露出底下的红纸,像个没愈合的伤口。 婶子忽然抓住我的手,她的手很凉,带着点护手霜的茉莉香——那是表妹去年给她买的,说她冬天手裂。 “不是故意的,”她声音发颤,“早上人多,你表妹夫他嫂子过来,说先帮你记着,我就……我就没细看,刚翻了翻,她记在另一页了,1800,没错……” 她翻开礼簿最后一页,果然有我的名字,后面跟着“壹仟捌佰元”,字迹比前面的工整,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。 我看着那个笑脸,再看看婶子发红的眼眶,刚才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,手背上的金粉被蹭掉了些,露出原来的肤色。 礼堂里的唢呐声又响起来了,比刚才更热闹,表妹穿着婚纱从门口过,看见我,笑着挥了挥手,裙摆上的碎钻闪得像星星。 我也冲她笑了笑,把礼簿递回给婶子,轻声说:“没事,找到了就好。” 她松了口气,抹了把额头的汗,说:“多亏你细心,不然我这老脸今天可就丢尽了。” 我没再说什么,转身往宴席那边走,手背上还沾着点金粉,蹭了蹭,没蹭掉。 原来有时候,我们以为的恶意,可能只是一场慌乱里的误会;就像那礼簿上的喜字,掉了粉,底下的红,照样鲜艳。 今天这1800块,不止是随礼,更是提醒我——别急着生气,先看看真相藏在哪儿;毕竟,人心这东西,比礼簿上的数字,要软和得多。
父母为什么不理解当代年轻人的绝望?
【2评论】
乱花渐欲迷人眼
追的话把正确的拿出来,不追的话,你懂的
凉冰
就是说,记了2遍?
ssscwb
内外两本账,都是这路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