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靠在床头喂孩子,胳膊垫得发麻,孩子含着乳头却总哭闹,奶水明显不够。窗外的太阳斜斜照进来,落在床尾的摇篮上,那是我妈临走前给孩子买的,说 “让孩子睡个安稳觉”。这已经是坐月子第 13 天,我除了每天喝婆婆煮的小米粥, 我靠在床头喂孩子,胳膊肘抵着墙,麻得像过电,可怀里的小东西还是拧着身子哭。 乳头被嘬得生疼,奶水却稀稀拉拉的,他含一会儿吐出来,小脸憋得通红,哭声往我心里钻。 窗外的太阳斜斜切进来,金晃晃的一片落在床尾的摇篮上——那是妈临走前蹲在婴儿用品店挑了一下午的,说“木头的,稳当,孩子睡里面不容易惊”。 现在摇篮空着,孩子在我怀里闹得正凶。 这是坐月子第十三天。 每天早上七点,婆婆会准时端着小米粥进来,白瓷碗沿总沾着一圈米浆,碗底沉着三颗红枣。 她放下碗就走,话少,脚步轻,好像怕惊扰了什么。 我有时会盯着那三颗红枣发呆,它们在粥里泡得胖乎乎的,咬开时甜水会顺着嘴角流到下巴,可这点甜,压不住心里的慌。 今天粥碗旁边多了个搪瓷缸,装着黄澄澄的汤,飘着几节葱段。 我愣了一下,问:“妈,这是?” 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声音有点涩:“隔壁张婶说的,通草炖猪蹄,我……我试了三次,这次汤没那么腻。” 搪瓷缸的把手是掉了块漆的,露出里面的铁色,像她手上常年干活留下的茧子。 我舀了一勺,温热的,猪蹄炖得烂乎,筷子一夹就散。 突然想起昨天半夜,听见厨房有动静,当时以为是老鼠,现在才反应过来——是她在炖汤。 月子里我起夜次数多,每次路过厨房,总看见门缝漏出点光,原来不是她忘了关灯。 孩子还在哭,我把乳头塞进他嘴里,他却没像刚才那样抗拒,小口小口地含着,哭声慢慢低下去,最后只剩满足的吞咽声。 阳光爬到粥碗里,红枣的影子落在碗壁上,像个小小的心。 我低头看孩子,他闭着眼睛,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嘴巴一鼓一鼓的,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。 我一直以为婆婆不懂这些,她一辈子节俭,连买排骨都要算着日子,怎么会突然炖猪蹄? 后来才知道,她那天送粥回去,在小区门口拉住张婶问了半个多小时,张婶说“通草贵,但管用”,她当天下午就去中药房买了,回来对着手机视频一步步学,第一次汤熬糊了,第二次盐放多了,第三次才敢端过来。 奶水不足的这些天,我偷偷掉过好几次眼泪,怕孩子吃不饱,怕自己当不好妈,甚至不敢看婆婆的眼睛,好像奶水少是我的错。 可她从来没提过一句,只是每天的小米粥里,红枣从两颗加到三颗,粥熬得越来越稠,有天我还在碗底发现了几粒花生——那是她自己种的,平时舍不得吃。 原来关心不是非得说出来,就像她炖汤时没问过我需不需要,却记得我月子里不能吃辣,连葱段都只敢放两三根。 原来家人的关心,都藏在这些不说话的地方吗? 像摇篮的木头纹理,摸上去糙糙的,却实实在在承着一个妈妈的心意;像婆婆熬粥时灶台上的小火苗,安安静静,却把日子煨得暖暖的。 那天下午孩子睡了两个小时,是他出生以来最长的一觉,就躺在那个木头摇篮里,小嘴巴还时不时动一下。 我摸着摇篮的栏杆,突然觉得胳膊没那么麻了,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,好像被那碗猪蹄汤泡软了,慢慢化了。 太阳慢慢移到窗户中间,光线变得明亮又温柔,照在孩子的小脸上,也照在床头柜上那碗没喝完的猪蹄汤里——汤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花,像撒了一把碎金子。 原来安稳觉,不只是孩子的,也是我的。
我靠在床头喂孩子,胳膊垫得发麻,孩子含着乳头却总哭闹,奶水明显不够。窗外的太阳斜
小杰水滴
2025-12-15 15:26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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