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男朋友在城市恋爱四年，他一直尊重我没碰我，最近我俩都想更进一步却怕怀孕，昨晚他送我回公寓楼下抱了好久松开的时候他肩膀还绷着，手轻轻搭在我胳膊上，没立刻挪开。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我能看见他眉头皱着，像是有话没说完。 和他在这座城市耗了四年。 从大学校园到合租隔壁，他碰我最多的地方，是冬天帮我暖手时的指尖，或者过马路时攥着我袖口的指节——从来没越界。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，一起看电影时他会把下巴搁我头顶，逛超市路过计生用品货架，我俩眼神撞一下又慌忙错开。 不是不想，是怕。 怕那个小概率事件，怕打破现在这种刚刚好的舒服——他总说“不急”，可我知道，他喉结滚动的频率，比以前快多了。 昨晚他送我回公寓楼下，风有点凉，他把我往怀里带了带。 这个拥抱比平时久，久到我能数清他后背衬衫的褶皱，能感觉到他心脏在胸腔里咚咚跳，像揣了只兔子。 松开的时候，他肩膀还绷着，像块没揉开的面团。 右手没立刻收回去，就轻轻搭在我胳膊上，虎口贴着我卫衣的抽绳，磨得我皮肤有点痒。 路灯在他身后，把影子拉得老长，一直拖到我脚边。 我抬头看他，眉头皱成个小疙瘩，嘴巴动了动，又闭上了。 想问他怎么了，话到嘴边变成“上去吧”。 他“嗯”了一声，手还是没挪。 空气里有楼下烧烤摊飘来的孜然味，混着他身上我洗过的洗衣液香，有点乱。 我突然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他，在图书馆，他帮我捡掉落的笔，指尖碰到我手背，触电似的缩回去，耳朵红得像番茄——原来这么多年，他还是那个会紧张的男生。 只是以前紧张的是“能不能牵到你的手”，现在紧张的是“牵了之后，能不能一直牵下去”？ 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比平时低：“要不……周末去买本书？” 我愣了愣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书。 路灯的光刚好照在他睫毛上，投下一小片阴影，我好像看见他眼睛里有光在闪，不是路灯的，是他自己的。 “好啊，”我抬手，把他皱着的眉头揉平，“顺便买袋薯片，番茄味的。” 他笑了，肩膀突然松下来，手从胳膊滑到我手心里，攥紧了。 影子被后来开过的车灯切成一段一段，又慢慢拼起来，好像没刚才那么长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