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是干装修的,表哥给他介绍了一家活,一个月挣了13000块,结束后,我让老公表

小杰水滴 2025-12-15 13:27:26

老公是干装修的,表哥给他介绍了一家活,一个月挣了13000块,结束后,我让老公表示一下,他说,装修挣的是辛苦钱。我说那你发200块红包给他。老公当时正坐在沙发上擦工具,听到这话头也没抬,手里的砂纸磨得“沙沙”响:“200块也是钱,我这一个月天天在工地上爬高上低,手上全是口子,腰都快累断了,凭啥要给他发红包?” 钱到账那天,我数了三遍,13000块,红钞票在手里发皱,像老公这一个月没熨过的工服。 他蹲在沙发旁擦工具,螺丝刀头在灯下反光,砂纸蹭过钢管,“沙沙”声裹着水泥灰的味道——那是他每天钻在毛坯房里带回来的味道,混着汗味,在墙角堆成一小团影子。 “表哥介绍的活,咱得表示下。”我把钱收进抽屉,声音放轻了点,怕吓着他手里的砂纸。 他没抬头,砂纸换了个方向,磨得更响了:“表示啥?” “发个200块红包呗,人家惦记着咱。”我走到他旁边,看见他手背贴着块创可贴,边缘已经发黑,指甲缝里卡着白灰,洗了三天都没洗掉,像长在肉里的星星。 他突然停下手里的活,把砂纸扔在工具箱上,金属碰撞声在客厅里荡了荡:“200块也是钱。” 我没接话,看着他站起来时,后腰轻轻弯了一下——上周他从三米高的脚手架上滑下来,虽然抓着栏杆没摔实,但这几天晚上翻身,我总能听见他疼得“嘶嘶”抽气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 “我这一个月,”他摊开手,创可贴中间渗着点红,像没擦干净的血迹,“天天爬高上低,手被瓷砖划的口子,腰被电钻震得发麻,中午啃俩馒头就矿泉水,挣的每一分都带着汗珠子,凭啥要给他?” 凭啥?我心里也问了一句,可看着他手心里那道新的划痕,突然说不出话——那道痕跟抽屉里的钞票一样,都是他拿时间和力气换的,200块对我是人情往来的体面,对他可能是少爬十趟脚手架的喘息,是多睡半小时的安稳。 他看我不说话,捡起砂纸继续擦,动作轻了点,好像怕砂纸磨疼了钢管,又好像怕磨疼了空气里的沉默。 “其实我知道表哥好心,”过了会儿,他突然说,声音比砂纸还轻,“就是……就是觉得这钱来得太沉了,沉得我舍不得随便往外拿。” 那天晚上他没再提红包的事,我却想起表哥上次来家里,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,说“我那老同学正好要装修,我把你老公电话给人家了,咱自家兄弟,手艺信得过”,语气里的熟稔,像晒在阳台的旧被子,暖烘烘的。 第二天我去超市买了两条烟,又在菜市场挑了只老母鸡,鸡爪子蹬得我手疼,心里却亮堂——红包是数字,饭是温度,他懂辛苦,我懂人情,咱各补一半,不就都圆满了? 回家时老公正在门口换鞋,看见我手里的鸡和烟,愣了一下,眼里的疑惑像刚拆封的砂纸,带着点糙,又有点软。 “叫表哥来吃饭吧,”我把鸡放进厨房,水花溅在瓷砖上,“咱请他吃顿好的,比红包实在。” 他没说话,转身去阳台拿围裙,背影比昨天挺直了点,像卸下了什么担子。 表哥来的时候,老公正在厨房炒辣子鸡,油烟机嗡嗡响,他颠勺的动作比擦工具时利落多了,油星子溅在锅沿上,滋滋响,像在唱歌。饭桌上,表哥拍着老公的肩膀:“下次有活还找你,手艺好,人实在。”老公端酒杯的手没抖,酒喝得干干净净,喉结动的时候,我看见他眼角笑出了细纹。 表哥走的时候,老公把那两条烟塞进他手里:“哥,谢了。”表哥笑着推回来:“跟我客气啥?”推让间,我看见老公手腕上那道旧疤——去年给人装吊柜时划的,现在淡成了浅粉色,却像刻在那儿的记号,提醒着每一分钱的来路,也提醒着每一份情的温度。 晚上收拾碗筷,老公突然从背后抱住我,下巴抵在我肩上,带着点辣子鸡的香味:“其实昨天你说发红包,我不是舍不得钱,是舍不得你跟着我,连人情都要算得这么细。” 我“嗯”了一声,看见他蹲在沙发旁,又开始擦工具,砂纸蹭过钢管,声音轻轻的,像怕吵醒了什么——或许是吵醒了抽屉里的钞票,或许是吵醒了他心里那点关于辛苦的委屈,又或许,是吵醒了我们之间,那比红包更重要的懂得。 他手里的螺丝刀被磨得发亮,映着他手背上的创可贴,也映着窗外的月光,原来人情和辛苦从来都不是对立的,就像他手里的砂纸,磨掉了锈迹,也磨出了光;就像我们过日子,磨掉了脾气,也磨出了彼此眼里的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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