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辛苦苦做的晚餐，儿媳妇瞟了一眼，转身进了卧室。看见儿子出来，我还以为儿媳帮忙着

辛辛苦苦做的晚餐，儿媳妇瞟了一眼，转身进了卧室。看见儿子出来，我还以为儿媳帮忙着叫儿子出来吃饭了呢！没想到儿子看了一下桌子，直接发言说：我们现在没胃口，出去散步了，待会儿在外面吃了。 五点半就系上围裙，厨房飘着葱花香的时候，我以为今天能和往常不一样。 红烧肉炖得酥烂，青菜叶子上还挂着水珠，连米饭都焖得颗颗分明——儿子昨天说想吃我做的糖醋排骨，特意去菜市场挑了最新鲜的肋排，炖了整整两个小时。 儿媳妇推门进来的时候，我手里的锅铲还没放下，就笑着迎上去：“回来啦？快洗手吃饭，今天做了你爱吃的……” 话没说完，她就绕过我进了卧室，眼睛都没往餐桌上瞟。 我举着锅铲站在原地，锅里的排骨汤还在咕嘟冒泡，热气模糊了眼镜片。 心里有点空，又安慰自己：可能累了吧，年轻人上班辛苦。 儿子出来的时候，我赶紧擦了擦手，以为是儿媳让他出来叫我吃饭的。 他径直走到餐桌前，扫了一眼，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就说：“妈，我们现在没胃口，出去散步了，待会儿在外面吃。” 我手里的汤勺“哐当”掉回锅里，溅起的汤汁烫红了手背，也没觉得疼。 是我做的菜不合口味吗？还是他们本来就约好了出去，只是我没问？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早就停了，只剩下冰箱低沉的嗡鸣。 红烧肉的油凝固在盘子边缘，像一圈圈苍白的年轮。 儿子换鞋的时候，儿媳从卧室出来了，两人低声说了句什么，她的声音很轻，我没听清，只看到儿子顺手帮她理了理围巾。 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我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餐桌旁，手里攥着那条擦手的毛巾，湿了一大片。 也许是我想多了，他们可能真的只是没胃口，年轻人嘛，口味变得快。 也许是我今天做的菜太油腻了，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健康饮食。 可那盘糖醋排骨，是儿子小时候最爱吃的啊——那时候他总说，妈妈做的排骨比饭店里的好吃一百倍。 我慢慢地把菜一盘盘端进冰箱，玻璃门映出我佝偻的背影，头发好像又白了几根。 冰箱的灯灭了，厨房陷入一片黑暗。 窗外的路灯亮了，照着空荡荡的餐桌，桌上那碗没动过的排骨汤，已经凉透了。 以后，大概不会再做这么多菜了吧。 其实，他们只要说一句“妈，今天不想吃家里的”，我也不会难过的。 至少，不会像现在这样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，密密麻麻地疼。 也许，我该学着少做点，少想点，少问点。 毕竟，他们已经是大人了，有自己的生活，我不该再像小时候那样，总想着把最好的都塞给他们。 只是，那锅炖了两个小时的排骨汤，终究是凉了。 就像我心里的某个角落，好像也跟着一起，慢慢凉了下去。 以后，还是少做点吧。 少做点，就不会失望了。 可下次儿子再说想吃什么的时候，我会忍住不做吗？ 我也不知道。 冰箱的嗡鸣声里，我好像听到了自己轻轻的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