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买这么多一时半会儿吃不完，容易浪费，少拿点吧，吃完再买也一样。”结果儿媳妇没吱

“买这么多一时半会儿吃不完，容易浪费，少拿点吧，吃完再买也一样。”结果儿媳妇没吱声，转头小声跟我儿子抱怨：“又不用你妈花钱，她管这么多干嘛？你就不能说说你妈，让她别唠叨了，下次再也不带她来了，烦死了。”超市冷柜的灯光惨白，照得我手心里的塑料袋都泛着霜气。我刚从特价区抢了两袋冻饺子，临期的，比正价便宜一半。 超市冷柜的灯光惨白，照得我手心里的塑料袋都泛着霜气。刚从特价区抢了两袋冻饺子，临期的，比正价便宜一半——我总觉得，省下来的钱，够给小孙子买盒草莓。 儿子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，儿媳妇在零食区挑薯片，包装花花绿绿的，一大包够我买三斤青菜。我看她往车里塞了四盒酸奶，保质期就三天，又拿了两袋面包，忍不住开口：“买这么多一时半会儿吃不完，容易浪费，少拿点吧，吃完再买也一样。” 她没回头，手指在面包袋上顿了顿，没吱声。我以为她听进去了，转身想把饺子放购物车里，就听见她凑到儿子耳边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，像蚊子哼，却字字扎进我耳朵：“又不用你妈花钱，她管这么多干嘛？你就不能说说你妈，让她别唠叨了，下次再也不带她来了，烦死了。” 我站在原地没动，冷柜的冷气顺着裤脚往上爬。是不是我真的管太多了？上个月她给小孙子买进口奶粉，一罐三百多，我说“国产的也挺好，性价比高”，她当时也没说话，后来小孙子喝了两天就不喝了，奶粉扔在角落落灰——那时候我没敢再提，怕她觉得我心疼钱。 我这辈子没过过几天松快日子，年轻时粮票紧张，一块馒头要掰成三顿吃；后来开小卖部，临期的饼干自己带回家啃，过期的酱油舍不得扔，兑水炒菜。我总觉得“浪费”这两个字像针，一碰就扎得慌。可她不一样，她爸妈是双职工，从小没缺过吃穿，她说“钱挣了就是花的”，我懂，可我改不了啊。 儿子大概听见了我的动静，转头看我，眼神躲闪着，嘴唇动了动，最后只说了句“妈，你饺子还放不放？”我看见他耳根红了，手攥着购物车扶手，指节泛白——他夹在中间，比谁都难。 我是不是真的该闭嘴？哪怕看见好好的菜叶子烂在冰箱里，哪怕临期的食品堆在角落过期，就当没看见，这样她就不会烦我了？ 那天的饺子我没放进购物车，又放回了特价区的冰柜。回家路上没人说话，儿媳妇抱着胳膊看窗外，儿子时不时瞟我一眼，欲言又止。 后来他们再去超市，果然没叫我。小孙子周末来，手里拿着新口味的薯片，儿媳妇说“特意给宝宝买的，你尝尝？”我摆摆手，说牙不好。 或许我该学着少看两眼，少念叨两句，可手还是会不自觉地摸向特价区的标签——那上面的数字，像刻在我骨子里的习惯。 前几天整理冰箱，看见角落里放着半袋临期饺子，是儿子偷偷买的，跟我上次抢的一个牌子。塑料袋上的霜气化了，湿乎乎的，贴在手上，像谁悄悄抹了把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