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2年7月,张爱玲咽下最后一口龙井茶,旗袍口袋里藏着姑姑给的宋版书,书页里夹

张锦力 2025-12-16 14:29:33

1952年7月,张爱玲咽下最后一口龙井茶,旗袍口袋里藏着姑姑给的宋版书,书页里夹着十二片金叶子。弄堂里的蝉声突然停了,她听见姑姑在厨房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一走,怕是再吃不到蟹粉小笼了。” 张爱玲出生在1920年的上海,原名叫张煐。她家底子厚实,祖父张佩纶是晚清大员,祖母是李鸿章的闺女,那时候的门第在上海滩数一数二。可惜家道中落得快,她爸张廷重不成器,抽大烟、逛窑子,把祖产败了个精光。母亲黄逸梵是新派人,留学过,讲究自立,两人脾气对不上,九岁时就离了婚。张爱玲小时候跟爸过,家里冷清得慌,继母孙用蕃对她鼻子不是鼻子,动不动就甩脸色,弟弟张子静也跟着遭罪。 早年生活挺乱的。两岁时全家搬天津,她爸教她背唐诗,勉强有点文化熏陶。母亲和姑姑1924年去英国留学,她跟弟弟留在爸身边。张廷重在家抽鸦片,还带女人回来,家里乱七八糟。1928年回上海,母亲留学回来,家短暂团圆,可父母关系越闹越僵。1930年离婚后,她和弟弟继续跟爸,继母管得严,曾关她禁闭几天。她就靠翻旧书打发时间,渐渐对文字感兴趣。 姑姑张茂渊是她生活里的关键人。张茂渊1901年生在天津,李鸿章外孙女,张佩纶小女儿。她年轻时去英国留学,回来后独立生活,五十多岁还烫卷发穿西裤,作风洋派。张爱玲小时候被关屋里时,张茂渊常给她关照,那份情谊一直记着。1937年,张爱玲从圣玛利亚女校毕业,本想去英国读书,可战争打起来,转去香港大学学英语文学。1941年,日本占香港,她辍学回上海。 二十多岁,张爱玲靠写作成名。1943年,她出《沉香屑·第一炉香》和《倾城之恋》,这些小说抓上海旧风貌和人心细处,读者追捧,评论家叫好,她一下子红了上海滩。她的笔触尖锐,写市井琐碎和情感纠葛,戳中很多人。但几年后,环境变了,她的风格不合潮流,稿子常被退。到1952年,她31岁,三个月没稿费,香港汇款断,新书《小艾》拒三次。她手头紧,母亲留的翡翠镯子没舍得当,身上就剩一件好旗袍,日子过得勉强。 张爱玲的早年教育混了中西。她在上海念教会学校,英语好,接触西方文学。香港大学时,她选英语系,课余抄诗记笔记。可战争中断学业,她回上海后,开始认真写文。她的作品多半从身边事取材,家族衰落、父母离异,都化成故事元素。评论说她文字细腻如针,能把上海的味儿写活。但成名后,她没沾多少光,时代转得快,她的路越走越窄。 1952年7月,张爱玲决定离开上海。那时她日子难熬,姑姑张茂渊帮了大忙。张茂渊从箱底翻出香港船票,给张爱玲当出路。这票是她最后的帮衬。张茂渊还拿出一本宋版《乐府诗集》,书里夹十二片金叶子,塞给张爱玲。张爱玲六岁时背的第一首诗就在书里,这书是张茂渊的宝贝。张爱玲用梁京化名过海关,带走这书和票。 张茂渊对张爱玲的情分深厚。从小张爱玲遭罪时,张茂渊总出手相助。1942年到1952年,两人同住在上海常德公寓,那十年是张爱玲的黄金期。张茂渊78岁还嫁初恋,性格独立清高,常在张爱玲书里现身。张爱玲离开前,只告诉张茂渊一人,怕夜长梦多。她没带小说手稿,却带走儿时包金小藤镯。 离开上海,张爱玲经广州坐火车到深圳,从罗湖桥出境。那时大陆政治运动多,张茂渊和张爱玲约定不通信,免得牵连。但亲情斩不断,张茂渊一直惦记侄女。张爱玲带的金叶子帮她撑日子,那书成了念想。张茂渊年轻留学英国,回来后不婚,靠自己过,五十岁还时髦。 张爱玲的离去是深思熟虑。她收到香港大学入学通知三个月后才走,那年32岁。22岁时因战争辍学,这次以续学为由离开。上海文坛风向变,她的书蒙灰,她觉得没意思。文化部有位置给她,她没去。张茂渊的援助关键,那十二片金叶子不只是钱,还是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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