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老公失业后一直送外卖，我还有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，月子中心已经看好了，要2万块。

我老公失业后一直送外卖，我还有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，月子中心已经看好了，要2万块。可经济条件根本不允许，两边老人条件都一般，指望不上。那天晚上，我对着手机里月子中心的宣传视频发呆——温馨的单间、专业的护工、产后康复课程， 老公失业后第128天，电动车尾箱的磨损又深了两指宽。 我摸着孕肚数日历，离预产期还有58天，手机备忘录里“月子中心”那行字后面，跟着红色的“20000”。 两边老人的养老金刚够买药，视频里我妈总说“别委屈自己”，可她不知道我连产检打车都开始选拼车了——今天去医院，司机师傅绕了段近路，我偷偷多转了五块钱，心里却像被针扎似的疼。 他推门进来时，雨衣上的水珠顺着裤脚滴在地板上，在瓷砖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。 我慌忙把手机塞回枕头下，屏幕还亮着——温馨的单间里，护工正给产妇喂燕窝粥，配文写着“给妈妈最好的呵护”。 他脱鞋时动作顿了顿，“又看那个？” 我没敢看他，只听见他走到桌边，窸窸窣窣地翻找什么。 过了会儿，一只温热的手覆上我的手背，掌心裹着个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是个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，边角磨得起毛，像是在口袋里揣了很久。 “打开看看。” 我拆开信封，一沓零钱散出来，五块的、十块的，还有几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百元钞，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便签，是他歪歪扭扭的字迹：“月子中心定金：10000”，数字被红笔描了三遍，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 我鼻子一酸，眼泪砸在便签上，晕开了红色的墨迹。 以前总觉得他送外卖后话少了，是被生活磨得没了心气，可谁会每天凌晨四点就出门，只为多接几单早高峰的单子？谁会在暴雨天宁可自己淋着，也要把雨衣盖在餐箱上怕汤洒了被差评？谁会把客户给的好评截图一张张存进相册，说“等娃生了，给TA看爸爸多厉害”？ “这样的日子，他还要熬多久？”我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，却看见他正蹲在地上，用纸巾一点点擦着我刚才滴在便签上的泪痕。 “哭啥？”他声音有点哑，“我算过了，每天多跑三个小区，周末不休，两个月下来，定金能凑齐，剩下的我们慢慢还——实在不行，我把那辆旧摩托车卖了，反正现在送外卖也用不上。” 我攥着信封，突然想起昨天他回来时脚踝肿得像个馒头，问他怎么了，他说“没事，被电动车蹭了下”，可那明明是长时间站立留下的静脉曲张啊。 “月子中心咱不去了，”我把信封塞回他手里，“我问了社区医院，有免费的产后护理课，我还下载了月嫂教程，你学换尿布，我学做月子餐，咱俩肯定能行。” 他愣了愣，突然笑了，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泥灰，却比月子中心的宣传照更让人心安。 那天晚上，我们把手机里的月子中心视频删了，换成了社区月嫂的联系方式和一堆育儿干货——原来幸福从来不是某个标价的套餐，而是那个愿意为你把零钱攒成整钞、把苦日子过成甜的人。 睡前他给我热了杯牛奶，保温壶是结婚时买的，壶底的漆掉了一大块，可里面的牛奶温温的，刚好熨帖了我发紧的心。 窗外的路灯照进来，在他睡着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，我摸着肚子想，宝宝啊，你看，爸爸虽然没给我们住上单间，却给了我们一整个世界的温柔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