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4年，通房丫鬟李氏，站着侍奉丈夫谭钟麟与正妻长达33年。这日，她正在盛饭。谁知，管家突然冲进来高喊了一句，她手一歪，啪地一声碗摔落地面碎了一地。正妻刚打算开口斥责，谭钟麟却开怀大笑：“坐下，一同用膳！” 谭钟麟这个人，出生在1822年的湖南茶陵，家里是书香门第，从小就埋头苦读，咸丰六年考中进士，进了翰林院。从那以后，他的官运一路亨通，当过陕西布政使、浙江巡抚、闽浙总督，还做到两广总督和陕甘总督这些封疆大吏的位置。他在官场上办事严谨，强调边疆稳定，曾经参与平定太平军余部和回民起事，维护地方治安。在两广总督任上，他面对外国列强的压力，还主持修筑炮台来加强海防。谭钟麟这个人性格方正，清廉不贪，退休后就回湖南老家养老，到1905年去世。他在家管教严格，讲究嫡庶尊卑，家规像铁板一样不容打破。 李氏的来历就简单多了，她出身贫寒，本是谭钟麟朋友家里的丫鬟，因为长得端庄，干活勤快，被谭钟麟要来给老夫人当贴身丫鬟。老夫人看她可靠，就把她给了谭钟麟做通房丫鬟。这种身份在当时不算正式妾室，高于普通下人，但低人一等，主要还是伺候主人。1879年左右，李氏在谭钟麟担任浙江巡抚时，跟他有了关系，第二年生下儿子谭延闿。 谭钟麟给孩子取名时，用了已故官员的谥号，寄托点期望。但李氏的日子没啥大变化，她继续操持家务，地位还是那样低微。谭家妻妾不少，除了正妻陈氏，还有颜氏等侧室，陈氏出身官宦，管内宅事宜井井有条，对李氏态度冷淡，常指派额外活计。李氏把希望全寄在儿子身上，知道只有儿子出息了，自己才能翻身。 谭延闿1880年生在杭州，从小聪明，周围人叫他神童。他在父亲严格教育下，读四书五经，十三岁补诸生，二十二岁中举人。1902年他中举后，还董理明德学堂事务，接触新学。 谭钟麟亲自考校他，批改功课。谭延闿长大后，身材中等，书法好，在湖南士林有点名气。1904年是甲辰科，这是清朝最后一次大规模科举，他北上赶考，中了会元，也就是会试第一名，打破湖南两百年没出会元的记录。这事在当时轰动，谭家一下子扬眉吐气。 那个时候的科举制度，分乡试、会试、殿试，会元是会试头名，全国举人里的第一。谭延闿中会元后，谭钟麟破例让李氏坐下同桌，这打破了谭家多年的规矩。李氏从通房丫鬟到这步，靠的就是儿子的功名。母凭子贵在封建社会常见，但谭家规矩严，李氏之前一直受限制。 谭钟麟坚持礼法，不轻易改规矩，这次是例外。陈氏作为正妻，本来要维持秩序，但谭钟麟发了话，她也没法多说。李氏的地位从这开始有点提升，不过还是受家族传统束缚。 谭延闿中会元后，继续殿试，中了进士二等，授翰林院编修。清末新政时，他参与教育改革，在湖南推动新式学堂。辛亥革命后，他当湖南都督，手握军政大权，后来三次督湘，在民国政坛混得风生水起，人称“不倒翁”。他跟孙中山、袁世凯、北洋军阀都有交道，但为人圆滑，不太激进。 谭延闿还爱书法，字写得漂亮，民国时当过国民党要员，到1930年去世。李氏晚年身体不好，移居上海养病，1916年病逝。那时谭延闿正掌权，赶紧回乡办丧事，想给母亲风光大葬。 谭氏宗族长老坚持传统，说李氏是庶出，灵柩只能走侧门，不能从祠堂正门出。谭延闿不干，他当时是湖南都督，权势大，但族人讲规矩，不肯让步。谭延闿一气之下，躺在棺材上，让族人就当他死了，必须从正门抬出去。长老们没办法，只好同意。李氏就这样以正室礼出殡，入了祖坟。这事在当地传为佳话，显示谭延闿对母亲的孝道。谭钟麟在世时，家规森严，李氏生前没享多少福，死后靠儿子争了口气。 李氏的命运，典型代表了那个时代女性的无奈，通房丫鬟多是穷苦出身，被动接受安排。谭钟麟妻妾成群，却不给李氏正式名分，导致她长期低人一等。谭延闿小时候就感受到母亲的委屈，这可能推动他发奋。1904年的会元，对谭家是里程碑，对李氏是解脱。 民国后，社会慢慢变，女性地位提升，但李氏没赶上好时候。谭延闿在政坛的圆滑，也跟他家庭背景有关，早年家教严，学会了忍耐。整个事件，没啥浪漫化，就是真实的历史片段，提醒人旧社会的不公。 谭钟麟的官场生涯，也值得说说，他处理政务注重实际，在边疆任职时，稳定地方，避免大乱。但在家他太死板，忽略了人情。李氏生了三个儿子，却没得到相应待遇。谭延闿的弟弟们，也在民国有点成就，但没他出名。这个家族，从清末到民国，经历了王朝更迭，谭延闿适应了新局面。葬母事件后，谭氏宗族规矩有所松动，但传统根深蒂固。李氏的墓碑，现在可能还在湖南茶陵，记录着这段往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