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上晚班的时候,有个女同事天天迟到,天天被领导骂。我们在超市生鲜区当理货员,晚班从下午五点到凌晨一点,她几乎每天都踩着六点的点进来,头发乱糟糟的,工装外套上总沾着点面粉。部门经理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,每次都在打卡机旁堵她,声音大得能惊动隔壁货架的罐头:“林梅!这个月你已经迟到十八次了!不想干趁早滚蛋!” 以前在超市生鲜区上晚班,我总撞见一场固定戏码。 下午五点的班,林梅几乎雷打不动六点才到。 经理老张的脾气比冰库里的冻肉还硬,总叉着腰在打卡机旁堵她,吼声能震落货架顶层的罐头:“林梅!这个月第十八次了!不想干趁早滚蛋!” 她从不辩解,头发乱得像被揉过的草堆,工装外套下摆总沾着点白花花的面粉,低着头唰唰打卡,然后径直冲向冷柜区。 我们都觉得她有点讨厌,明明生鲜区忙得脚不沾地,她偏要迟到这一小时。 直到那天暴雨,我提前二十分钟到岗,看见超市后门蜷缩着个小女孩,穿件洗得发白的校服,怀里紧紧抱着个保温桶。 林梅骑着辆吱呀作响的旧自行车,裤脚全湿了,她把孩子搂进怀里,从保温桶里掏出个还热乎的糖包,轻声说:“乖,在这儿等妈妈,下班给你带草莓。” 那孩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却用力点头:“妈妈,你别又被张叔叔骂了。” 我突然想起她工装外套上的面粉——那不是邋遢,是凌晨四点给孩子做早餐留下的痕迹。 那天老张又准备开骂,我鬼使神差地挡在打卡机前:“经理,刚看林梅在帮水产区搬冰袋,可能耽误了。” 老张狐疑地瞥我一眼,林梅已经默默地开始理货,手指在冻得发红的蔬菜间翻飞,动作比谁都快。 后来我总在五点五十看见那个小女孩,安静地坐在员工休息区的角落写作业,保温桶放在脚边,像个小小的卫兵。 有次老张巡视到休息区,脚步顿了顿,从兜里摸出颗糖放在孩子手边。 小女孩怯生生地说:“谢谢张叔叔,我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。” 老张喉咙动了动,粗声粗气地走了:“让你妈快点干活!” 那天林梅下班时,老张破天荒没锁仓库门,还在她储物柜上贴了张便签:“明天起,你六点半打卡。” 林梅站在原地愣了很久,手里攥着给女儿买的草莓,红得像要滴出血来。 其实我们都忘了,谁不是在生活里摸爬滚打呢?她踩着点来上班,不是不珍惜工作,是因为另一份更重要的“工作”——当一个妈妈。 那点面粉味,原来不是狼狈,是一个女人在深夜和清晨之间,为生活奔波的勋章。 后来我换了工作,但总想起那个沾着面粉的工装外套,和保温桶里热乎乎的糖包。 原来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拼命前行,你看到的狼狈,或许是别人咬牙坚持的体面。 下次再遇见迟到的人,我想我会少一点抱怨,多一点耐心——谁知道他是不是刚从另一个“战场”赶来呢? 现在路过那家超市,偶尔还能看见林梅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工装外套干干净净,只是衣角偶尔还会沾着点面粉。 打卡机旁再也没有怒吼,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,会在六点二十分准时出现在员工通道,手里捧着保温桶,等妈妈下班。
外婆很聪明,这六个子女里,她偏偏认准了最闷葫芦、性子最温吞的三舅养老,一头扎进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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