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6年,“中国物理学之父”吴大猷,跪在母亲床前:“我要求娶阮冠世”,阮母瞬间泪如雨下:“那吴家香火怎么办?!” 天津南开大学的校园里,那时的吴大猷并非如今这般老态龙钟,而是风华正茂的大四学长,他在物理系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轨迹的“变量”阮冠世,在那个还需要男女设防的年代,实验室成了他们情感发酵的温床。 或许是一张悄悄递出的大胆纸条,或许是实验台前师兄对小师妹格外关照的每一次纠错,两颗心在思源堂的阴影和莲花池畔的微风中悄然靠拢,阮家家风开明,那双弯弯的笑眼不仅迷住了吴大猷,也一度让这个年轻人成了阮家的座上宾。 他们在北京天坛的回音壁前,曾天真地许下过一生一世的诺言,然而命运总爱在最美好的时刻由晴转阴,一张写着“肺结核”的诊断书,如同宣判书一般砸碎了所有的旖旎,在那个抗生素尚未普及的年代,这种病意味着“十痨九伤”不仅寿命难保。 更意味着生儿育女几乎成了奢望,这对于那个极为看重香火传承的时代来说,无疑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,阻力首先来自最亲近的人,吴母早年丧夫,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,唯一的念想就是吴家能开枝散叶。 得知未来儿媳患有无法生育且甚至可能命不久矣的重疾,老太太的反应激烈而决绝,一边是把玩了半辈子的算盘,算的是家族兴衰、香火承继;另一边是儿子跪在床前的苦苦哀求,吴大猷的话掷地有声:“如果未来没有她,再大的功名对我来说,都没有幸福可言”。 他不惜用终生的幸福做赌注,逼着母亲在“要孙子”和“要儿子快乐”之间做一道残酷的选择题,看着儿子眼中的决绝,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最终心软了,她叹了口气,选择了成全,即便这并不符合那个时代的逻辑。 为了对抗爱人身体里肆虐的病魔,作为物理学家的吴大猷,拿出了做实验般的严谨与耐心,开始钻研起另一门学问煲汤,母亲曾说的“文火炖牛肉最滋补”成了他的金科玉律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后来双双拿到奖学金赴美留学,菜市场里总能看到他精挑细选牛骨和肉块的身影。 特别是大洋彼岸的那段留学生涯,日子过得尤为艰难,阮冠世孱弱的身体经不起长途跋涉,刚到美国就再次病倒,奖学金被一分为二,一半成了她的医药费,为了给她补充营养,也为了那十几美元的兼职费。 吴大猷甚至曾像疯了一样,连续三昼夜不眠不休地突击完成一项研究课题,事后他回忆起那段拼命的日子,只觉得身体几乎瘫痪,那些精心熬制的牛肉汤里,溶进的是一个男人的汗水与血泪。 在那些同窗相约出游的假期,他守在兼职的岗位上,也守在爱人的病床前,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在汤水的滋润下泛起一丝红晕,那就是他眼中最美的风景,这一守,便是风雨兼程,抗战的烽火燃起,原本平静的象牙塔也被打破。 为了保留教育的火种,清华、北大、南开被迫南迁,在那场混乱的大撤退中,吴大猷将婆媳二人安顿好后先行一步,却因为剧烈的晕船在青岛被迫登岸,码头上人头攒动,命运却安排了一场奇迹般的重逢。 原本应该安坐家中的阮冠世,因为担忧丈夫的安危,竟拖着病躯毅然踏上了寻夫之路,那一声穿透人群的“大猷”让两个相爱的人在乱世中相拥而泣,哪怕前路是战火连绵,只要彼此在身边,仿佛就有了抵御炮火的铠甲。 他们最终抵达了昆明,在西南联大那段艰苦卓绝的岁月里,吴大猷培养出了李政道、杨振宁这样的科学巨匠,为物理界撑起了一片天,生活给予这对夫妻的考验从未停止,在一次出行中,吴大猷不幸从马车上摔落,造成严重的脑震荡,整整昏迷了一个月。 那一刻,角色互换,原本需要人照顾的“病号”阮冠世,爆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,她日夜守护在床前,硬是将丈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,可当吴大猷终于睁开眼,妻子却因为积劳成疾,再次倒下了,这种以命换命般的相守,早已超越了所谓的“爱情”,成了骨血交融的恩情。 战事平息后,为了让妻子能有更好的疗养环境,吴大猷带着她前往加拿大,临行前,堂弟将刚出生的男婴过继给了他们,那个未能拥有自己骨肉的遗憾,终于在另一种形式上得到了弥补,阮冠世将全部的心血倾注在孩子身上,或许正是这份母爱的激发。 加上丈夫数十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,这位被医生预言活不长的女性,竟奇迹般地陪伴着丈夫,看着儿子拿下了硕士、博士学位,也看着吴大猷在学术上攀上一座座高峰,随着爱人合上双眼,吴大猷的心也空了一块,但他没有选择沉沦,而是像以往无数次遭遇挫折那样。 一头扎进了他深爱的物理世界,临终之际,吴大猷留给世界一句话:“我一生没留下遗憾”这不仅是对他科学成就的总结,更是对那段与死神抢时间的爱情,最无悔的注脚,在那些翻滚的牛肉汤和密密麻麻的物理公式之间,他活出了爱情最令人动容的模样。 信息来源:名人婚恋:吴大猷为爱妻奉献一切终生无憾(图)——北京晚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