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年,被誉为“山西第一美女”的侯冬娥,被日军拖进了炮楼。那一夜,50多个鬼子像野兽一样扑向她。当她九死一生回到村里时,迎接她的不是同情,而是乡亲们的唾沫星子:“看,那个从炮楼里出来的脏婆娘!”然而,她只回了一句话,全村人当场就哑口无言了…… 就在全村人用眼白看着她,等着看这个“破鞋”怎么羞愧低头时,被抬在箩筐里的侯冬娥,硬是用那把像是被锯子锯过的嗓子,冲着黑压压的人群问了一句话: “我被抓进炮楼遭罪的时候,你们都在哪儿?” 这话一出,原本还有嚼舌根声音的村头,突然死一般寂静。 是啊,大家都在哪儿? 当日本人端着刺刀冲进村,指名道姓要找“盖山西”的时候,男人们有的把头缩进了裤裆,有的躲在地窖里大气不敢出。侯冬娥不是不想跑,她本可以跑。但在那个黑云压城的日子里,是为了不让全村遭屠,是为了让藏在村里的老少爷们能活命,她才成了那个唯一的祭品。 现在祭品活着回来了,享用了平安的人却开始嫌祭品不干净。这不仅是人心凉薄,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。 倒退回这一年农历八月之前,侯冬娥这个名字,在当地可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。 那时她才二十出头,被老乡们喊作“盖山西”,意思是这美貌能压得住整个山西地界。这名号听着风光,在乱世却成了催命符。更何况,她不仅仅是长得俊,性子还烈。丈夫李双喜去当兵打鬼子,她就在村里当妇救会主任,没日没夜地带着妇女纳鞋底、送军粮。如果没有那场浩劫,她本该是村里受人敬重的大嫂。 坏就坏在了汉奸和鬼子的勾结上。日军小队长点名要人,村长郭孟娃一开始没想交,可当刺刀顶在他自家闺女喉咙管上时,人性的软弱占了上风。为了保全自家和村子,那个受人爱戴的“盖山西”,被推了出去。 被拖进那个叫做“进圭社”的炮楼后,侯冬娥的人生被硬生生切成了两半。前半截是彩色的,后半截成了惨红带黑的。 那是怎样的一百多天?哪怕是最恶毒的诅咒也形容不出那里的万分之一。第一夜就有五十多个像野兽一样的鬼子轮流施暴。她想过一头撞死,可鬼子捏准了她的软肋:“敢死?敢跑?明天就去屠了高庄村!” 为了那个曾把她推出来的村子,为了家里的老人孩子,她把尊严嚼碎了咽进肚子,像行尸走肉一样活了下来。直到鬼子把她折磨得只剩一口气,看着实在活不成了,才像丢垃圾一样把她扔了出来。 可老天爷似乎觉得这苦难还不够。 当她拖着残躯回到家,等待她的不是温热的米汤,而是冰冷的现实——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儿,因为没了娘喂养,没人照看,活活饿死了。而她自己,身体刚有点起色,竟发现怀了鬼子的种。 侯冬娥是刚烈的。她就算是死,也不愿生下仇人的孩子。她对自己下了狠手,找来土方子强行堕胎,结果大出血。命虽然是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,但作为一个女人的生育能力,却永远丢在了那个满是血腥的夜晚。 即便这样,她还吊着一口气活着。真正彻底压垮她脊梁的,是那场该死的胜利之后。 抗战胜利了,当兵的丈夫李双喜回来了。侯冬娥满心以为,那个上过战场的男人能懂战争的残酷,能懂她的身不由己。可当李双喜听到了村里的风言风语,看到身体残破的妻子,他的选择比鬼子的刺刀还伤人——他嫌她“失节”,觉得她丢了李家的祖宗脸面。 没有一句安慰,没有一刻温存,他转身带走了两人唯一的儿子,彻底抛弃了她。 从那以后,“盖山西”死了,活着的只是一个也是高庄村影子里沉默的幽灵。 日子就这样在沉默中流淌,直到1982年。 一位叫张双兵的乡村教师,偶然在田埂间看到了一个跪着割麦子的老妇人。她动作迟缓,眼神麻木,像是一尊被风化了的泥塑。一打听,这就是当年名动一方的侯冬娥。 张双兵走进那个家徒四壁的破窑洞,被一种巨大的悲凉击中了。除了一个烂柜子和一铺土炕,这老人家里什么都没有。他不忍心让这段历史就这么烂在土里,便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劝说。 她哭嚎着讲出了那些连做梦都不敢回想的细节。这一讲,不仅揭开了她自己的伤疤,也成了中国大陆第一个站出来公开指控日军暴行的受害者证词。 有了她带头,那些散落在山西山沟沟里的受难老人们,一个个站了出来。万爱花、刘面换……张双兵顺藤摸瓜,居然找到了120多位有着同样遭遇的老人。她们不再是躲在角落里的“脏婆娘”,而是从地狱归来的证人。 这群风烛残年的老人,为了讨一个公道,甚至拖着病体远赴日本。她们站在法庭上,面对那些试图涂抹历史的人,把自己最隐秘的痛苦摊开给全世界看。 然而,现实终究不是爽文。 2007年,日本最高法院轻飘飘的一纸判决:承认历史事实,但驳回赔偿,不予道歉。 那一年,侯冬娥早已不在人世。早在1994年,也就是她站出来的两年后,她就在那个破败的窑洞里孤独离世,没能等到那句迟到了半个世纪的“对不起”。 信息来源:新华网—为了不再沉默的历史:一位乡村教师的 “慰安妇” 调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