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千年前的无锡人，居然早就玩转了“城市水利”？ 你说巧不巧，有时候一个工地的推土机铲子偏了一寸，可能就错过了改写历史的机会。可这次无锡斗山不一样，政府提前动手，划出25万平方米的地界，相当于35个足球场那么大，安安稳稳地让考古队一寸一寸挖。这一挖不要紧，整个长江下游的文明谱系，差点被彻底翻了个个儿。 你想想看，六千年前的人住在哪儿？很多人脑子里还是那种随便搭个窝棚、靠天吃饭的画面。可斗山这拨人压根不是这么回事。他们选的地儿，北高南低，背靠缓坡，前头不远处就是水源。这不是碰运气，是实打实的地理精算。雨季来了，水自然往南流，房子在高处，不淹；要用水，走几步就到，不累。这种选址思路，别说六千年前，放今天某些城中村改造项目里都不丢人。 更吓人的是底下那套“两墙三壕”。最开始大家以为是城墙，毕竟两道夯土墙夹着沟，看着像防御工事。可越挖越不对劲——这些沟的走向太讲究了，弯度、深浅、连接方式，哪像是挡人，分明是挡水！拦洪的、引水的、排水的，三条壕沟各司其职，整套系统像拼图一样严丝合缝。后来专家琢磨明白了：这根本不是城墙，是水利工程！黄河流域的古城忙着防人，这儿的古人已经在跟长江较劲，驯水为己用。这玩意儿要搁在教科书里，怕是要加粗标红。 而且你细品，能搞出这种工程，说明这地方早就不是小打小闹的村落了。光靠几家人凑一起，谁能组织起这么多人力去夯土、挖沟？得有分工，得有指挥，得有人专门管事。果然，现场出土了一堆石纺轮，数量多得离谱。普通家庭用几个就够了，这儿动辄几十上百，明显是批量生产。有人不种地了，专职纺线织布，布匹成了能换东西的“硬通货”。社会开始分层，职业开始细化，文明的齿轮就这样悄悄转了起来。 以前都说良渚文明是“突然冒出来”的，玉器精美、工程惊人、社会组织严密，像开了外挂。可现在看来，哪有什么突然？良渚的那些本事，在斗山这儿都能找到影子。水利思维一脉相承，社会结构也有了雏形，说斗山是良渚的“老祖宗”，真不算夸张。无锡和杭州，一个在前头探路，一个在后头爆发，压根不是竞争关系，是接力赛。 现在那片地已经不光是考古现场了，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正在建，两百多件刚出土的文物进了博物馆，摆在那里，不说话，却比什么都响。你站在展柜前，看那个磨得发亮的石纺轮，或者那段夯得结结实实的土墙，脑子里不由得就想：六千年前，也有个人，蹲在这片土地上，一铲一铲地挖沟，想着怎么让全家不被水冲走，怎么多织几匹布换点盐巴。他们的日子当然苦，可那份心劲儿，那份对生活的算计和追求，是不是也让你觉得，有点眼熟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