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2年夏天,一位老人在清理公厕时捞出一只碗,她觉得花纹还挺好看的,就带回家装盐了。后来她才知道,这只碗竟然价值8亿! 那时北京不少老旧四合院正在翻修,有的房子曾经属于清末权贵人家。老人打扫时,铲子碰到硬物,一只蓝底裂纹瓷碗露出一角。 她觉得挺结实,也不漏水,拿回家洗干净后用来装盐。碗口略大,家人嫌盐容易受潮,她又改用来喂鸡,一放就是三年。 1975年,老人家中临时急需用钱,亲戚邻居能借的都借遍了,老人说,不如拿鸡圈里那个碗去文物店看看。家里人笑她:“厕所里捡的破碗,谁愿意花钱收?” 她还是自己拿着碗走了十几公里路来到文物收购站。工作人员看那碗粘着鸡粪,一开始根本不想动。但老人坚持说,这碗图案特别,不像寻常物件。 收购员拿了放大镜,刚一看釉面就变了脸色。他让人把碗带去清洗,洗完之后,碗底露出六字款:“大明宣德年制”。 工作人员立刻向北京市文物管理局报告。经鉴定,这只碗为明代宣德时期景德镇官窑烧造,施有洒蓝釉。该工艺自宣宗朱瞻基一朝尝试,因耗料巨大、技法繁复、成品率极低,短时间内即被停止烧制。 成品极为稀有,目前全世界存世不到十件。 文物部门对该碗进行详细分析,发现其工艺流程包括:胎体施白釉后,以青花料吹洒形成雪花图案,再入高温炉中二次烧制,需极高温控技术。 此技术已失传五百余年,近现代无法复原。 碗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,并移交给首都博物馆永久收藏。专家估值达5亿至8亿元之间,因稀缺、原始状态完好、款识清晰、工艺失传四大因素共同构成。 这件事并非孤例。1970年代,因文革后期文物损毁严重,国家文物局重启民间文物征集制度。北京、南京、景德镇等地出现多起民间误用文物的案例。 有人用唐代三彩马压井盖,有人把宋瓷当水缸。因文物常无鉴识知识,一些珍贵文物被低价出售甚至损毁。 这只碗的发现推动了相关部门对官窑制瓷体系的重新研究。根据《明实录》《景德镇陶录》记载,宣德官窑设在江西景德镇御器厂,工匠逾千人,分工严密,皇帝朱瞻基本人多次亲自定制瓷样。 宣德时期烧造的青花、甜白、洒蓝等器型被后人称为“宣瓷之最”。 专家比对分析后发现,该碗与大英博物馆藏宣德洒蓝碗尺寸、纹理、胎釉厚度几乎一致,为目前所知唯一民间出土实例。 文物部门曾想再次联系那位老人致谢,但因当时缺乏登记制度,她未留下任何信息,电话也不普及,最终未能找到。 她未必知道这碗价值几亿,但当时80元在农村已相当于一整年的口粮,足够解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