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采访一男子：昨天有人落水，你为什么见死不救？男子：我本来想去救的，后来听人说

记者采访一男子：昨天有人落水，你为什么见死不救？男子：我本来想去救的，后来听人说落水的是一位专家，我就没敢去救。记者：你为何不敢去？男子：我怕救上来后万一他投诉我没有救援证咋办？记者：那些围观的人里有证的吗？男子：有的，但有证也没用啊， 昨天下午的护城河沿，冷风裹着水草腥味往人脖子里钻。 记者攥着录音笔找到蹲在石阶上的男人时，他脚边的烟头已经堆成了小丘。 “不是不想救，”他喉结滚了滚，眼尾的红还没褪干净，“是不敢。” 记者是在围观人群散得差不多时追上他的，灰色夹克后背洇着一圈汗渍——刚才他明明往前冲了两步，又猛地顿住了。 “有人喊‘落水的是张专家’，”男人把脸埋进膝盖，声音闷得像堵在棉花里，“我脑子里‘嗡’一下，全是前阵子看的新闻：有人救了晕倒的老人，反被家属告急救动作不标准。” “那围观的人里不是有持证的救生员吗？”记者追问时，他忽然抬头，眼里的迷茫比愧疚更重——“有啊，可他们也站着没动，说‘万一专家呛水后觉得救援姿势不对，回头投诉到单位，这证不就白考了？’” 我们总说“规则是底线”，可当“怕违规”成了见死不救的理由，这规则到底是在保护谁？ ——或许不是规则错了，是我们把“证”和“免责”绑得太紧，反倒忘了紧急时刻里，“生命”才该是唯一的优先级。 事实是：男子听见“专家”二字时，第一反应不是“他需要救”，而是“我会被投诉”；推断是：当社会反复强调“无证救援可能担责”，个体的善意就会被恐惧层层包裹，变成裹足不前的枷锁；影响是：那条在水里挣扎的生命，最终成了规则焦虑下的牺牲品——如果连“救人”都要先翻证件，那我们究竟在害怕失去什么，又在纵容什么？ 水面最终平静下来时，太阳正落进对岸的楼群，没人知道那个被称作“专家”的人，最后有没有等来他的救援。 更让人心里发沉的是，当“怕投诉”成了群体默契，下次再有落水声响起，还会有人敢往前冲吗？ 或许我们该早点明白：紧急救援时，“敢救”比“会救”更重要——至少先让伸出的手，不必在半空中犹豫“我有没有证”。 风还在吹，护城河的水泛着暗绿的光，像一面镜子，照见石阶上那堆没熄灭的烟头，也照见我们心里那道越来越宽的“不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