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姑说，婚检真的救了我儿子！二姑儿子准备五一结婚，花了 3 万定金把酒店都订好了，昨天婚检结果直接泼冷水。她儿子小宇是下午接到医院电话的，让去取报告时单独面谈。小宇以为只是常规项有问题，揣着报告往家走，翻开红笔标注的那页腿都软了 —— 准儿媳莉莉的地中海贫血基因检测呈阳性，还是重型携带，医生在旁边写着 “需告知配偶，生育风险极高”。 二姑昨晚给我打电话时，声音还发着颤。 她儿子小宇五一的婚礼，酒店定金交了三万，喜糖都装好了二十箱。 昨天下午三点，小宇手机在裤兜里震动，医院打来的，让单独去取婚检报告。 他骑着电动车往医院赶，路过婚纱店时还多看了两眼橱窗里的鱼尾裙，心里盘算着周末带莉莉来试。 取报告的医生是个戴眼镜的女大夫，把一沓纸递给他时，指了指角落里的会客室。 小宇坐在蓝色塑料椅上翻报告，手指划过血常规、肝功能，最后停在那张印着DNA双螺旋图案的纸页。 红笔圈出来的“地中海贫血基因检测：阳性（重型携带）”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他指尖发麻——旁边医生的字迹很小，却字字扎眼：需告知配偶，生育风险极高，建议遗传咨询。 他捏着报告站起来，腿肚子突然发软，差点撞翻旁边的饮水机。 走出医院大门，下午的太阳把柏油路晒得发软，他却觉得后脖颈冒凉气。 莉莉的脸在脑子里晃，上个月陪她挑钻戒时，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，说想生个属龙的宝宝。 手里的报告像块石头，坠得电动车把都歪了。 到家时二姑正在厨房炖排骨，听见开门声探出头：“报告呢？医生咋说？” 小宇把纸递过去，自己蹲在玄关换鞋，耳朵里嗡嗡响。 二姑念到“重型携带”四个字，手里的锅铲“哐当”掉在地上，排骨汤溅了一地油星子。 “那莉莉知道不？”二姑的声音拔尖，带着哭腔。 小宇摇摇头，他根本没敢给莉莉打电话，从医院出来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。 夜里十点，莉莉发来微信：“报告取了吗？我这边医生说都正常。” 小宇盯着屏幕看了三分钟，手指悬在输入框上，一个字也敲不出来。 他想起莉莉妈妈去年查出糖尿病时，莉莉天天给她打胰岛素，说“一家人就是要互相担着”。 可这不一样，医生说重型地贫携带如果双方都有，孩子有四分之一概率是重度患者，要终身输血；就算只有一方携带，也得孕期做羊水穿刺，提心吊胆十个月。 二姑在客厅来回走，嘴里念叨：“三万定金能退多少？酒店经理昨天还说五一档期紧得很。” 小宇突然抬头：“妈，你先别想钱的事。” 他点开莉莉的微信，打字：“明天上午有空吗？咱们去医院找医生聊聊。” 发完消息，他走到阳台，看见楼下便利店的灯还亮着，想起第一次和莉莉约会就在那儿买的关东煮。 她当时咬着鱼丸说：“婚检一定要做，对两个人都负责。” 现在想来，这话像句谶语。 今早二姑给我打电话，说小宇和莉莉约了明天去医院，挂了遗传咨询科的号。 “婚检真不是走过场，”二姑叹口气，“要是结了婚才发现，那不是坑了孩子一辈子？” 我望着窗外刚抽芽的柳树，突然想起上周同事说的，她表姐结婚五年没做婚检，孩子生下来才发现有遗传病，现在夫妻俩天天跑医院。 有些坎，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。 只是不知道小宇和莉莉坐在医生办公室里，会怎么说第一句话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