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租户连欠我们家半年租金不交，其实房子是家公家婆的，代收而已。催一催二租客都说

有一租户连欠我们家半年租金不交，其实房子是家公家婆的，代收而已。催一催二租客都说下月先，本来就是月月要缴清的，这个租客死皮赖脸说再缓缓吧。我把手机扔茶几上，靠在沙发里叹气。 房子是家公家婆的老房子，他们年纪大了，收租的事就落在我头上。 租客是去年冬天搬来的，签合同时他搓着手笑，说自己做小生意，租金每月准时到。 今年开春后就不对了，三月的租金拖到四月，四月的又说等五月项目款。 现在算下来，整整半年，手机里的催租消息存了十七条，条条都石沉大海。 我把手机扔茶几上，钢化膜边角磕出的细纹在灯光下反光，像道没愈合的疤。 第一次催租是三月底，他在电话那头声音挺亮，“大姐放心，这月工程款一结马上转”。 我信了，还跟家婆说“年轻人创业不容易，缓缓就好”。 四月中再问，他发了张银行APP截图，余额那栏的数字小得刺眼——三百二十七块。 附言写着“再缓十天，肯定没问题”，末尾加了个抱拳的表情。 上周六家公来电话，问“租金该交了吧，你妈降压药快吃完了”。 我捏着手机走到阳台，看见租客晾在楼下的衣服，两件小码校服，蓝白相间的。 突然想起他搬来时拖着的纸箱，侧面印着“儿童益智玩具”，边角磨得发亮。 我靠在沙发里叹气，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，停留在和他的聊天界面。 最后一条是昨天发的：“大哥，再拖下去我也不好跟老人交代。” 他没回，倒是凌晨三点有个朋友圈，黑乎乎的照片，配文“又加班到天亮”。 另一种解释是他真遇到难处了，毕竟谁愿意欠着钱看人脸色呢？ 可家公家婆的药钱、物业费，哪样不是按月要交的？ 我盯着手机里那个没回的对话框，突然不知道该催还是该等。 今天早上买菜，看见小区门口有个摆摊卖玩具的，塑料恐龙、拼图，摆了一地。 摊主蹲在地上整理货，背影有点眼熟，我走近了才发现，是租客。 他抬头看见我，手里的恐龙玩具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脸一下子红了。 我没提租金的事，弯腰帮他捡恐龙，塑料壳子冰凉，上面还沾着露水。 他搓着手说“大姐早啊”，声音比电话里低了八度。 我说“孩子上学了？”，他愣了一下，点点头，“二年级，挺调皮的”。 回家的路上，风把槐树叶吹得沙沙响。 我给家婆打了个电话，说“妈，租金这个月能到，我先给你转点钱买药”。 挂了电话，把手机揣进兜里，指尖碰到屏幕，还是凉的。 也许明天该问问他，摆摊的玩具好不好卖。 毕竟比起催租的话，或许一句“要不要帮忙看看摊”，更能让他松口气。 茶几上的手机还在那儿，屏幕暗下去了，像个沉默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