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上午，骗子：“你好，你有一张法院的传票。”我：“我从来不坐船啊。”骗子：“不是船票，是法院的传票。”我：“我去法院也不用坐船。”骗子：“这个传票不是交通工具的票，是法院的传票。”我：“去法院还要买票？”骗子：“不是门票，是传票。”我：“我说了我不坐船。”骗子绝望地挂了电话。 今天上午十点刚过，阳光斜斜地切过窗台，我正对着杯子里的龙井发呆，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——陌生号码，归属地显示一个从没去过的城市。 “你好，你有一张法院的传票。” 听筒里的男声平铺直叙，像在念超市的促销传单。 我指尖还沾着茶叶沫，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通话时长，突然觉得这开场白有点眼熟。“我从来不坐船啊。” 故意把“传票”咬成“船票”，尾音拖得长长的。 电话那头顿了半秒，背景里隐约有电流声，像是隔着一层旧棉絮。“不是船票，是法院的传票。” 他的语气比刚才急了点，大概以为我没听清。 我摸着杯子边缘的水痕，慢悠悠地问：“我去法院也不用坐船啊，咱们这儿法院门口是地铁口，又不是码头，你是不是搞错了？” 窗外的风把窗帘吹得晃了晃，光影在茶几上跳了个舞。 “这个传票不是交通工具的票，是法院的传票。” 他开始加重“法院”两个字，像是在教小学生认字。我忍不住笑出声：“去法院还要买票？是门票吗？多少钱一张？贵不贵？我最近手头紧，要不你给我打个折？” “不是门票，是传票！”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，背景里好像有人咳嗽了一声。我突然想起去年接到过类似的电话，当时直接挂了，今天不知怎么，就想逗逗他——你说这些骗子天天背话术，会不会也觉得无聊？ “我说了我不坐船。” 我把“船”字说得特别重，像是在跟人吵架时强调自己的底线。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，连电流声都消失了，过了大概三秒钟，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 通话突然被掐断，屏幕上的时长停在1分27秒。 后来我对着黑屏想，他会不会挂了电话就跟同事吐槽：“今天遇到个傻子，怎么说都听不懂传票，非说坐船！” 其实我哪儿是听不懂，不过是觉得这些用“法院传票”当幌子的骗局太老套，不如陪他演一会儿，权当给上午的龙井添点乐子。 你看，他以为我会慌乱、会害怕，会急着问“怎么回事”“我没犯法啊”，可我偏不按剧本走——事实是我故意把“传票”往“船票”上引，推断是他的话术在这种错位沟通里完全失效，影响就是他耗不起时间，只能挂电话。 电话挂断后，杯子里的龙井已经凉了半杯，可我居然觉得比刚才更清醒了；或许以后再遇到这种事，不用立刻生气或挂断，偶尔用点“不讲理”的幽默，反而能让那些藏在电话线另一头的恶意无所遁形？ 只是不知道那个骗子挂了电话后，会不会盯着拨号键盘发呆——毕竟，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一个把“法院传票”当成“船票”来讨价还价的人，就像不是每天的龙井，都能喝出点哭笑不得的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