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铁上,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累得靠着我肩膀睡着了。到站时,她惊醒,慌忙道歉。我笑着说:“没关系,我也曾这样靠过陌生人的肩膀。”女孩愣了一下,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收的笔记本电脑,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表格。 晚高峰的地铁像沙丁鱼罐头,冷气混着汗味往衣领里钻。 我刚结束连续加班的第三周,后背贴着冰凉的车门,眼皮沉得像灌了铅。 旁边的空位刚有人起身,穿米白色西装裙的女孩跌坐下来,高跟鞋跟在地板上磕出轻响。 她没看手机,只是把笔记本电脑往膝盖上拢了拢,指节泛白——屏幕没关,Excel表格的蓝线在昏暗里闪。 过了两站地,她的头开始一点一点,发丝扫过我胳膊时带着洗发水的栀子香。 我没动,想起上个月在地铁上,自己也是这样,靠着陌生大叔的肩膀流口水,醒来时对方只递了张纸巾。 突然,她的额头咚地撞在我肩窝,整个人歪过来,呼吸声轻得像小猫打呼噜。 “下一站,人民广场——”报站声刺破车厢,女孩猛地弹起来,笔记本电脑“啪”地合上,脸瞬间红透。 “对不起对不起!我太困了……”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,西装裙的下摆还皱在大腿根。 我扯了扯嘴角,刚想说“没事”,却看见她电脑包侧袋露出的工牌,照片上的姑娘笑得眼睛弯弯——和现在耷拉着的眼皮判若两人。 “没关系,”我声音有点哑,“我也曾这样靠过陌生人的肩膀,比你还沉呢。” 她愣住的三秒里,地铁刚好过弯道,我们的肩膀又轻轻撞在一起;或许是加班的疲惫太相似,或许是那句“我也曾”卸了防备,她突然笑了,眼角有细纹。 “真的吗?”她小声问,“我以为大家都会觉得被打扰。” “谁还没个撑不住的时候呢?”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,想起那个递纸巾的大叔——原来善意是会传染的,像蒲公英的种子,不知道落在哪片土壤,却总能发点芽。 她到站前,把笔记本电脑重新打开,飞快敲了行字,然后合上递给我看——屏幕上多了一行小字:“今天谢谢你的肩膀,祝你今晚能睡个好觉。” 后来每次挤地铁,看到打瞌睡的陌生人,我都会悄悄往旁边挪半寸,给那颗沉重的头留个临时的港湾。 如果下次你身边有人不小心靠过来,别急着僵硬地挺直背;或许你以为的打扰,是对方撑了太久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她下车时,高跟鞋声轻快了些,米白色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。 我摸了摸被她靠过的肩膀,那里好像还留着栀子香,和一点点,属于陌生人的温度。
地铁上,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累得靠着我肩膀睡着了。到站时,她惊醒,慌忙道歉。我笑
小杰水滴
2025-12-21 15:29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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