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收拾屋子,在箱底翻出个金镯子,是结婚前我奶送我的,这么多年从没戴过。老公瞧见了,说:“这镯子你也不戴,放久了有损耗,不如趁着现在金子贵卖掉,等过段时间金子降价了我再给你买个别的。” 周末收拾阳台储物柜,最底层那个樟木箱拖出来时,滚轮在瓷砖上碾出刺啦声。 箱盖掀开,霉味混着奶奶晒过的太阳香扑出来——二十年前她亲手铺的旧报纸,边角都脆成了粉。 手往里探,摸到个硬邦邦的圆东西,拽出来一看,是那只金镯子。 冰凉的圈口硌着掌心,内侧还刻着歪歪扭扭的“平安”,是奶奶找老银匠打的。 老公端着茶杯凑过来,眼睛扫过镯子:“哟,这老物件还在呢?” 我没抬头,拿软布擦上面的灰:“奶给的,结婚前塞我包里的,说‘戴着压惊’。” 他蹲下来,手指敲了敲镯身:“放这么多年也不戴,金器放久了会氧化,你看这接口都有点发黑了。” 然后他忽然笑,语气半飘着:“不如卖了?现在金价不是涨得厉害嘛,我昨天看财经新闻说创三年新高——卖了钱放你卡里,等过阵子跌了,我给你挑个新款,镂空的那种,戴着多秀气。” 我擦镯子的手顿了顿。 阳光从纱窗漏进来,正好照在“平安”两个字上,金粉似的反光晃得人眼酸——当年奶奶把镯子塞给我时,也是这样的春天,她攥着我的手往我腕上套,说“别摘,戴着奶奶就放心了”,可我嫌土气,当天就摘下来收进了箱底。 他大概是看我不说话,以为我犹豫钱的事,又补了句:“你放心,卖多少我一分不动,就给你换个更喜欢的。” 我忽然想起,他上个月路过菜市场,看见有卖奶奶爱吃的软籽石榴,绕路两公里买回来,结果石榴太生,他自己啃了三个涩得龇牙。 可我们是不是都太习惯用“划算”衡量一切了? 事实是他总把“实用”挂在嘴边,去年我生日他送吸尘器,说“你拖地总腰疼”;推断是他的爱从来不是花里胡哨的仪式,是看我蹲在箱底翻东西,会默默搬个小凳子放我脚边;影响是这一刻我忽然明白,有些东西的价值,从来不在价签上——就像奶奶的镯子,是她没说出口的“怕我受委屈”,而他的“卖了再买”,是他笨拙的“想让我开心”。 我把镯子放回软布包里,塞进樟木箱最深处:“不卖了,等我老了给我孙女,就说太奶奶传下来的。” 老公愣了愣,挠挠头笑了:“也行,反正放着也是放着。” 后来逛商场路过金店,他真的拉我看古法手镯,指着一个刻缠枝莲的:“这个跟你奶那个像,就是没刻字——要不咱也去刻个?” 有些物件啊,攥在手里是念想,锁进箱子里,才是日子里的暖底子。 樟木箱盖合上时,滚轮又碾过瓷砖,刺啦声比刚才轻多了——好像那只刻着“平安”的镯子,在暗格里轻轻叹了口气,又或者,是笑了。
今天收拾屋子,在箱底翻出个金镯子,是结婚前我奶送我的,这么多年从没戴过。老公瞧见
正能量松鼠
2025-12-22 10:41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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