侄女因感情不和上个月离婚了,孩子两岁她争取到了抚养权,房子是她前夫父母全款买的房,所以她也算是净身出户,现在租房居住,今天来我家,我特意做一桌她喜欢吃的菜招待她,马上春节了,她发愁今年春节在哪过年,她说回老家吧,父母跟哥嫂家住,怕哥嫂不愿意,我们那的风俗,出门的女儿,年三十和初一不能在娘家... 侄女按门铃时,我正把最后一勺红烧排骨盛进盘里——那是她从前每次来我家,必定要添三碗饭的菜。 她站在门口,怀里抱着两岁的小团子,孩子的小脑袋歪在她肩上,口水浸湿了她洗得发白的毛衣领口。 上个月刚办完离婚手续,房子是前夫父母全款买的,她抱着孩子净身出户,现在在郊区租了间一居室,墙皮有些剥落,她说夜里孩子哭的时候,回声能在空荡的房间里转好几个圈。 我接过她手里的帆布包,拉链没拉严,露出半截孩子的尿不湿和一小包湿巾——从前她出门,包里总装着口红和香水,现在塞满的全是小团子的零碎。 饭桌上,小团子抓着一块玉米啃得满脸都是,她却没怎么动筷子,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突然抬头问:“小姑,你说春节……我能去哪啊?” 我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,肉炖得软烂,筷子一碰就脱骨,像极了她小时候,我总把最好的部分挑给她。 她低头戳着碗里的排骨,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谁:“回娘家吧,我爸妈跟哥嫂住,哥嫂的孩子刚上小学,本来就挤;再说我们那儿的老规矩,嫁出去的女儿,年三十和初一不能在娘家过年——说是会冲了哥嫂的运道。” 其实我知道,她不是怕冲运道,是怕给哥嫂添麻烦——从前她没离婚时,每次回娘家都抢着买菜做饭,哥嫂随口夸一句“还是妹妹贴心”,她能高兴好几天;现在自己成了“拖累”,连提一句“想回家”都觉得是给人添堵。 她从小就被教着“要为家里着想”,哥哥结婚时她拿出工作三年的积蓄帮衬首付,自己结婚时却只敢跟婆家要“意思意思”的彩礼;这种刻在骨子里的“体谅”,到了现在,反倒让她连个能安心过年的地方都找不到。 我把小团子抱进怀里,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今年来小姑家过,小团子的新衣服我都买好了,红色的小棉袄,跟你小时候那件一模一样。” 她突然就红了眼眶,眼泪砸在碗里,溅起一小朵油花——原来被人接住的感觉,是这么暖。 其实哪有那么多“规矩”啊?年三十的饺子要两个人一起包才香,初一的红包要看着孩子笑出声才甜,所谓的“家”,从来不是房产证上的名字,是有人愿意为你留一盏灯,等你回家吃饭。 锅里的排骨还在咕嘟着,香气混着小团子咯咯的笑声飘满屋子,我突然想起她小时候,也是这样扒着厨房门框,问我“小姑,排骨什么时候好呀”——那时候她有爸妈的家,现在,她有我的家。
侄女因感情不和上个月离婚了,孩子两岁她争取到了抚养权,房子是她前夫父母全款买的房
奇幻葡萄
2025-12-23 21:47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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