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打8个鬼子？扯淡，日军几杆步枪能阻击我军一个连！屏幕上英雄单手撕鬼子的镜头还在闪，98岁的川军老兵张义康颤巍巍摸出褪色照片，指着穿草鞋的年轻士兵说：“三个人分一支枪都算奢侈，我头年参军，手里攥的是劈柴用的砍刀。” 1938年的滕县保卫战，张义康所在的连奉命阻击日军。 他记得那天清晨，日军的机枪像割麦子似的扫过来，战友小王刚跑出二十米，身子猛地一顿，血顺着后背的破洞往外冒。 “班长吼‘不准回头’，我们踩着他的腿继续冲，后来才知道，背后中弹会被当成逃兵，连收尸的资格都没有。” 老兵们总说1937年的冬天特别冷。 中央军嫡系部队每个士兵能分到五发子弹，地方部队的新兵像张义康这样，训练时总共摸过三次枪。 “有回缴获日军弹匣，三十发子弹，全连传着看，连长说‘省着用，打偏一颗都对不起牺牲的兄弟’。” 那时日军步兵班标配一挺轻机枪、两个掷弹筒，我们一个营能凑出两挺重机枪就算家底厚。 淞沪会战那阵子，部队白天躲在战壕里啃冻土豆，夜里摸黑修工事。 张义康见过最惨的是个河南兵，揣着半块玉米面饼冲锋，被子弹打穿了肚子，饼子从破洞里掉出来，沾着血沫滚到他脚边。 “后来打扫战场，好多人连名字都没留下，木牌上就写着‘无名烈士之墓’，风吹雨淋，字迹没多久就看不清了。” 1986年《血战台儿庄》上映时，张义康特意让孙子骑车带他去县城影院。 电影里士兵用大刀砍翻日军的镜头，让他攥紧了手里的搪瓷缸，缸子是1945年接收日军投降时发的，沿口磕出了豁口。 “那时候哪有那么多刀可用？我们连三十个人，十二把大刀还是老乡捐的柴刀改的，砍三个人刀刃就卷了。” 现在电视里手榴弹能炸掉飞机，可张义康的军功章背面刻着“1944年洛阳战役”。 那次他和战友摸黑炸碉堡，十颗土造手榴弹有三颗没响，最后是副班长抱着炸药包滚进去的。 我觉得真正的英雄不是能打多少敌人，是明知手里的枪可能卡壳，还敢往前冲的普通人。 张义康的军功章总挂在褪色的军装口袋上，章体边缘磨得发亮。 他说这章比他命硬，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，章牌硌在胸口，救了他一命。 那些没能跑完一百米冲锋线的战友，他们的名字或许没留下，但每道弹痕都在说，这胜利不是屏幕上的花架子，是真拿命堆出来的实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