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3年4月23日，国民党军新编第五军军长孙殿英让部下向日军举起白旗！抗日战场上传来的这个消息，像一颗炸雷滚过太行山区。 谁都知道孙殿英是出了名的"倒戈将军"，可谁也没想到，他会在国家危难的时候，给侵略者低下头颅。 孙殿英这辈子就没踏实过。 1928年炸开清东陵盗宝的时候，他说自己是"替天行道"；后来投靠冯玉祥，又转投蒋介石，每次换主子都有理由。 这回驻守太行山区，新编第五军里成分复杂，有西北军的老弟兄，有收编的土匪，还有军统安插的特务，人心本来就散。 日军三万多兵力包围过来，粮食弹药越打越少，蒋介石那边的补给却迟迟不到，他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响了。 日军那边早就摸透了他的心思，派人送来密信，许诺只要投降就给"伪第二十四集团军总司令"的位置，手下的队伍也能保留。 孙殿英看着信上的官衔，觉得保存实力总比打光了强。 他忘了自己当年抗日时喊的口号，忘了山里百姓送来的布鞋还摆在桌角，只想着怎么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安稳。 军部里不是没人反对。 军统派驻的少将文强当时就在场，他看着参谋官把白旗往竹竿上绑，手攥得发白。 这人早年参加过南昌起义，后来跟着戴笠搞情报，来之前戴笠特地交代"严防部队哗变"。 他不动声色地找到特务队队长陈仙洲，低声说"召集队伍，有紧急任务"，趁着士兵集合的混乱，带着自己人冲出了军部。 突围的路比想象中难走。 陈仙洲的机枪队在前面开路，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扫倒一片日军，可没跑多远，三架日军轰炸机就到了头顶。 炸弹落下来的时候，文强看见身边的通信兵被气浪掀飞，手里的密码本散落一地。 他赶紧蹲下身，把密码本撕成碎片塞进溪流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绝不能让情报落到日本人手里。 在山里转了四天，干粮早就吃完了。 文强靠在石头上喘气，忽然看见远处有人影，走近了才发现是四十军的情报处长张懋臣，带着家眷逃难。 张懋臣看见文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，认出是军统的人，从包袱里掏出两千块大洋和半袋干粮，"往西走，过了铁路就安全了"。 后来文强才知道，张懋臣表面是国民党军官，暗地里早和八路军的交通线有联系。 孙殿英投降后过了两年风光日子，可1945年日军战败，蒋介石又把他收编了。 1947年解放军打进河南，他成了俘虏，最后病死在战犯管理所。 文强后来官至军统北方区区长，1949年淮海战役中被俘，在战犯管理所改造十年，出来后成了文史专员。 晚年接受采访时，他总会摸着那把没丢的勃朗宁手枪，说当年要是晚走一步，自己恐怕也成了历史的罪人。 那面被孙殿英举起的白旗，早就消失在战火里，可文强突围时撕碎的密码本碎片，仿佛还在溪流里打转。 一个为了官位低头，一个为了气节冲锋，两个人的选择，在1943年的春天，写就了截然不同的结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