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儿媳昨天离婚了，双方都不想要孩子。儿子说他还年轻，会再婚，有自己的家庭，而儿

儿子儿媳昨天离婚了，双方都不想要孩子。儿子说他还年轻，会再婚，有自己的家庭，而儿媳说带着孩子生活下去很困难。两个人都不想要这个孩子了，我问他们，那这个孩子让谁来带呢？两人都无奈地摇摇头， 客厅的日光灯管嗡嗡响，把茶几上那杯没动过的菊花茶照得发白。 我是孩子的奶奶，昨天刚签完离婚协议的儿子儿媳，此刻坐在对面的沙发上，像两块被水泡过的硬纸板，直挺挺的，却没一点力气。 他们说“没感情了”，说得轻描淡写，像在讨论明天天气。 我手心里的汗把围裙带子洇湿了一片，那是早上给小孙子煎鸡蛋时系的，上面还沾着点蛋黄渍。 今天早上八点，我敲开他们曾经的家门，门开时，小孙子正趴在地上玩积木，看见我，奶声奶气喊“奶奶”，他们俩站在卧室门口，谁也没看孩子。 我蹲下身抱孩子，故意问“以后小宝跟谁睡呀？”，儿子别过脸看窗外，儿媳低头抠指甲缝。 我把孩子放沙发上，直起身问“那这个孩子让谁来带呢？”，空气突然静得能听见小宝搭积木的“哗啦”声，然后，他们俩几乎同时摇了头，动作快得像排练过。 儿子说“我还年轻，会再婚，有自己的家庭”，儿媳说“带着孩子生活下去很困难”，或许他们真的觉得自己难——儿子怕再婚时对方嫌带娃麻烦，儿媳怕独自养孩子累，可这些“难”，比得上孩子半夜哭着找妈妈时，小手摸不到人时的难吗？ 他们都摇头的那一刻，我突然想起小宝三岁时发烧，儿子背着他跑了三条街找医院，儿媳守在床边擦汗擦了一夜，那时候他们说“为了孩子也要好好过”。 怎么才两年，那些“为了孩子”就变成了“孩子是负担”？大概是日子过烦了，连带着曾经视若珍宝的孩子，也成了想甩掉的旧包袱。 可孩子不是包袱啊，他会笑会哭会喊“爸爸”“妈妈”，他是从两个人身上掉下来的肉，如今却成了谁都不想接的烫手山芋。 现在小宝还在玩积木，不知道爸妈刚刚做了决定，他的世界里，今天和昨天没什么不一样。 可等他长大，会不会问“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接放学，我只有奶奶？” 我能做的，是先把孩子接回我那儿，给他做爱吃的糖醋排骨，再慢慢跟他们说——孩子不是选择题，是这辈子甩不掉的牵挂，躲得了一时，躲不过心里那道疤。 茶几上的菊花茶彻底凉透了，我端起来喝了一口，苦得舌头打颤，就像此刻心里的滋味——那杯茶是给他们泡的，可他们从头到尾没碰，就像他们对那个孩子一样，明明是自己带来的，却连多看一眼都觉得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