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8年,我娶了个成分不好的地主女儿,洞房夜,她主动得很,可第二天一早,我就在她枕头底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纸。我捏着那张纸心里发紧,摊开一看是份保证书,字迹娟秀却透着颤抖,写着她自愿嫁给我,往后勤俭持家、孝顺公婆,绝不拖累家里,若有半点差池,任凭我打骂发落,甚至休弃都无怨言。 78年的冬天,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,我揣着娘塞的红布包往村西头走,脚步沉得像灌了铅。 媒人说她是“地主家的闺女”时,娘背地里抹了三回泪,“成分不好,将来日子难啊”,可我看着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站在槐树下,辫子梢沾着雪沫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,鬼使神差就点了头。 新婚夜的煤油灯昏黄,她挨着炕沿坐,手指绞着衣角,突然凑过来帮我解棉袄扣子,指尖烫得我一哆嗦——那是她头回碰我。 她夜里没怎么睡,天不亮就爬起来扫院子,我假装翻身,听见她往灶房走的脚步声轻得像猫。 等她端着洗脸水进来,我趁她转身的空儿,手往枕头底下一摸,摸到张硬邦邦的东西,抽出来一看,是张泛黄的纸,边角都磨毛了。 我捏着纸角心里发紧,指腹蹭过纸面,能摸到写字时笔尖划过的凹痕,摊开的瞬间,娟秀的字迹像串发抖的珠子滚进眼里。 “自愿嫁给王建军,往后勤俭持家、孝顺公婆,绝不拖累家里,若有半点差池,任凭打骂发落,休弃无怨言。” 我原以为她洞房夜的主动是不矜持,后来才知道,那天她揣着这张纸在炕上等了半宿,煤油灯芯烧到结了痂,她怕我嫌她成分不好,怕我娘给她脸色,更怕这门好不容易盼来的亲事,第二天就散了——哪是什么主动,不过是拿命在赌。 那张保证书的字迹娟秀,“自愿嫁给王建军”的“愿”字最后一笔拖得老长,像根要断的弦; 我想起她站在槐树下时,辫子梢的雪沫化了,在领口洇出一小片湿,那点湿意突然漫到了心里; 突然就攥紧了纸,指节泛白,原来她不是不怕,是把所有的怕都揉碎了,写成了“任凭打骂发落”的体面。 我把纸揉成一团塞进灶膛,火舌舔上来时,她端着碗玉米糊糊站在门口,眼睛瞪得溜圆。 “写那干啥?”我声音有点哑,“日子是俩人过的,要啥保证书?” 她嘴唇哆嗦着,眼泪掉在碗里,溅起一小圈涟漪。 后来她给我生了俩娃,过年蒸馒头时总多揉个糖包塞我嘴里,说“当年要知道你是这脾气,我才不写那傻东西”。 其实啊,好的关系哪用得着“任凭打骂发落”的保证?你把心捧出来,我接着就是了,别用那些硬邦邦的字,伤了自个儿也凉了人心。 前阵子收拾老屋,在樟木箱底翻出半张烧焦的纸片,她凑过来看,突然笑出声,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。 “那时候真傻,”她拿手拍我胳膊,“以为写了这个你就不会不要我了。”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头发上,白了大半,可眼睛还是亮的,像当年槐树下落了星星的样子。
78年,我娶了个成分不好的地主女儿,洞房夜,她主动得很,可第二天一早,我就在她枕
小依自强不息
2025-12-25 21:23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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