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老太太上了公交车，一个小伙子赶紧给她让座，老太太一个劲儿夸小伙子有礼貌……正

一个老太太上了公交车，一个小伙子赶紧给她让座，老太太一个劲儿夸小伙子有礼貌……正这时候，小伙子的手机响了，他接起电话说："亲爱的……我现在在图书馆呢……真的在复习……"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看他，突然清了清嗓子： "噓﹣-﹣这位同学，请保持安静，别影响其他人学习。" 傍晚六点的公交车像个塞满沙丁鱼的罐头，暖风混着消毒水味从车窗缝钻进来，把夕阳的金粉扑在每个人脸上。 我扶着扶手往车厢后挪时，看见中间座位的小伙子突然站起来，羽绒服拉链没拉好，露出里面印着卡通熊的卫衣。 他朝刚上车的老太太摆手：“阿姨，坐这儿吧，您看这刹车晃的。” 老太太的蓝布包带子磨得发亮，她抓着扶手的手背上，老年斑像撒了把碎芝麻。 老太太笑着道谢，一屁股坐下时，棉裤膝盖处的褶皱都舒展开了：“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好，不像我们那会儿，挤车跟抢地盘似的。” 小伙子挠挠头没说话，刚要低头玩手机，兜里的铃声突然炸响，他慌忙接起，声音压得像蚊子哼：“亲爱的……我现在在图书馆呢……真的在复习……你别不信啊，这儿可安静了……” 周围有人偷偷笑，他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。 老太太本来眯着眼打盹，听到这儿突然坐直了，浑浊的眼睛扫过他攥着手机的手，又看看周围憋笑的乘客，突然清了清嗓子，声音亮得像按了喇叭：“嘘——” 谁也没想到这声“嘘”不是责备，她用手里的布袋拍了拍小伙子的胳膊，皱纹里盛着笑：“这位同学，请保持安静，别影响其他人学习。” 你说这老太太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？ 她早就看明白了——那小伙子脚边的运动包还沾着泥点，哪像刚从图书馆出来的？ 可她偏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，像给一个慌慌张张的孩子递了块台阶。 事实是小伙子撒了个小谎，或许是怕电话那头的人催他学习，或许是不想解释自己在挤公交； 推断下来，他大概是个有点腼腆的男生，连撒谎都藏不住紧张； 而老太太的配合，像往热油里滴了滴凉水，瞬间化解了他的窘迫，也让整个车厢的空气都松快起来。 电话那头大概没起疑，小伙子挂了电话，对着老太太弓了弓腰，嘴角咧到耳根。 后来每次我挤公交，总会想起那个蓝布包和印着卡通熊的卫衣——原来善意不一定是轰轰烈烈的帮忙，有时只是装傻充愣的配合。 下次遇到陌生人的小窘迫，别急着拆穿，或许一个眼神、一声“嘘”，就能让寻常的日子开出花来。 车到站时，夕阳刚好落进站台的灯箱里，老太太下车前回头看了眼小伙子，他正对着手机屏幕笑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，大概在跟“亲爱的”说：“你看，图书馆多安静，刚才还有阿姨提醒我别吵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