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妈快二十年的老朋友,借了2万块,说好24年年底还的,到现在都没还,连电话都不接了。 爸妈这几天总坐在沙发上发呆。 爸手里摩挲着那个用了十几年的搪瓷缸子,缸子沿儿都磕出了豁口,里面的茶渍结了层黑褐色的壳,半天都没喝一口。 妈则是把存折翻来覆去地看,那2万块的取款记录被手指摩挲得快要看不清墨迹,嘴里念叨着“当年他闺女出嫁,咱还包了八百的红包呢”。 我实在看不下去,这天早上揣了个馒头就往老李叔家附近走,想着菜市场人多,说不定能碰着。 刚走到巷口,就看见张婶挎着菜篮子出来,她是老李叔的对门邻居,俩人处了快十年。 我赶紧递了根烟,张婶摆摆手说“戒了”,眼睛往老李叔家的方向瞟了瞟,压低声音说:“你李叔前阵子住了院,脑梗,左边身子到现在还不利索,出院那天我去看,他家茶几上摆着一沓药盒子,啥阿司匹林、他汀的,堆得跟小山似的。” 我心里咯噔一下,手里的馒头差点没拿稳。 张婶又说:“他儿子去年刚在外地买了房,每月房贷压得喘不过气,这次住院又是几万块,听说把能借的都借遍了,你说他咋好意思再跟你们开口?” 回家的路上,我脑子里乱糟糟的,难道二十年的交情,真就值这2万块钱吗?可张婶说的那些,又不像是编的。 进门时,爸正蹲在门口修鞋,那双旧皮鞋的鞋底都磨平了,他还在往上钉鞋掌,锤子敲在钉子上,声音闷闷的,没一点力气。 我把张婶的话学了一遍,爸手里的锤子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妈从厨房跑出来,围裙上还沾着面粉:“真的?他咋不跟咱说呢?当年他帮咱盖房顶,从房檐上摔下来,腰都伤了,咱不也没要他一分医药费吗?” 那天下午,妈翻出了家里的鸡蛋和小米,装在一个布袋子里,爸则把那个搪瓷缸子涮得干干净净,泡了缸新茶,说要去看看老李叔。 走到老李叔家门口,门虚掩着,能听见里面有咳嗽声,一声接一声,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。 爸深吸一口气,轻轻推开门,老李叔正坐在轮椅上,背对着门口,左边的胳膊耷拉着,手里拿着个勺子,费劲地往嘴里送粥,粥洒了一衣襟。 看见我们,老李叔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手一抖,勺子掉在地上,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:“老哥,嫂子,我对不住你们……” 妈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:“说啥傻话呢,都是老伙计,有难处咋不吱声?” 爸把搪瓷缸子放在桌上,缸子底和桌面碰撞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脆响:“钱的事不急,你先养好身体,当年你帮我家盖房时说的啥?‘朋友就是下雨天能给你递伞的人’,现在该我们给你递伞了。” 从老李叔家出来,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爸突然说:“以后借钱,咱得知道人家拿这钱干啥,不是不信,是心里有个数,免得真有事了,干着急。” 妈点点头:“可不是嘛,这钱要是拿去救命,咱不要都行,就怕心里头有疙瘩,把好好的交情给磨没了。” 现在想想,有时候人不接电话,未必是故意躲着,可能是实在没辙了,拉不下脸,又怕对方担心,只能把自己藏起来。 就像老李叔那个搪瓷缸子,看着磕磕绊绊的,可里面的热茶,却总能暖到人心里去。 这世上的事,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,多往好处想想,日子也能过得敞亮些。
我爸妈快二十年的老朋友,借了2万块,说好24年年底还的,到现在都没还,连电话都不
好小鱼
2025-12-30 19:53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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