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儿子甩出王炸选择题，我拿筷子的手直哆嗦！"今早喝豆浆时，28岁的儿子突然放下包子："妈，现在有俩姑娘都看上我，你说选哪个？"我差点把豆浆喷到他脸上，赶紧竖起耳朵听—— 他没等我接话，手指在桌布上划拉："其实是俩工作，妈，我怕你着急，换个说法。"我盯着他手背上那块新疤，上周帮我搬花盆蹭的，现在还结着浅咖色的痂。 "一个是开发区的国企，人事给我打电话，说下个月就能入职，五险一金按最高档交。"儿子捏起包子掰开往里面塞咸菜，"另一个是大学同学老张，拉我合伙开装修工作室，他有设计专利，我管施工对接。" 我嘴里的豆浆突然没了味，筷子尖在碗沿磕出轻响。想起他毕业这五年，换了三份工作，头一家老板跑路欠了俩月工资，第二家去年裁员，他抱着纸箱回来时，鞋尖蹭掉块皮都没发现。 "国企稳当啊。"我扒拉着碗里的豆渣，"你张阿姨家儿子就在国企，去年还分了房。"儿子没吭声，从帆布包里掏出几张纸，边角卷得像海带，最上面那张画着户型图，铅笔字密密麻麻。 "可老张那工作室，"他拿指尖点着图上客厅角落，"这儿我标了花架，给你放绿萝的，朝南，阳光能照到下午三点。"我忽然看见纸边沾着点咖啡渍，像他昨晚熬夜时洒的——台灯亮到后半夜，我起夜看见他屋里光影晃悠，还以为又是改简历。 "你爸当年......"话到嘴边又咽了。那年他爸辞了铁饭碗开饭馆，赔得底朝天，腊月里没暖气，儿子发着烧喊冷，我抱着他在屋里转圈，他爸蹲在门口抽烟，烟头扔了一地，火星子在雪地里明明灭灭。 儿子把纸往前推了推，露出夹在里面的便签，写着"成本控制表"，底下列着建材市场报价，连沙子水泥多少钱一方都标得清清楚楚。"上周我去问了对门李哥，他做装修监理的，说要是接活，施工队他帮着看质量。" 我突然想起他抽屉里那本笔记本，第一页写着"2023目标：让妈住朝南的房子"，后面夹着他偷偷量的我房间尺寸。原来那些半夜亮着的灯，不是迷茫，是在纸上画未来呢。 "豆浆凉了。"我起身把碗放进微波炉，转头看见他正拿橡皮蹭图上的花架，"别动！"我喊了一声，"花架得再宽点，我那盆龟背竹叶子快垂到地上了。" 微波炉"叮"的一声，热气裹着豆香漫出来。我把热好的豆浆放在他手边，这次拿筷子的手没抖，心里那点慌，早被他纸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烘得暖暖的。现在的孩子啊，说选择题，其实是想知道你信不信他能把日子过明白，对吧？ 他后来总说，那天我没催他选国企，也没拦着他闯，就像小时候他学自行车，我没扶着车座，只站在树底下喊"摔了妈给你吹吹"。如今工作室接了七八个活，每个户型图角落，都画着小小的花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