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我儿子说我了，因为我妹妹一家这个暑假都在我家里吃饭，她们一家6个人，天天是我

今天我儿子说我了，因为我妹妹一家这个暑假都在我家里吃饭，她们一家6个人，天天是我在煮饭给她们吃。儿子放学回来时，我正站在灶台前翻着锅里的糖醋排骨，抽油烟机嗡嗡地响，客厅里传来外甥女的尖叫和外甥打游戏的按键声。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，声音带着点闷：“妈，你就不累吗？她们自己不会开伙吗？” 我手里的锅铲顿了顿，油星溅在手腕上，有点烫。这是儿子第一次说这种话，他今年上高二，平时话不多，却总在我切菜时悄悄递杯温水，或是在我收拾餐桌时抢着擦桌子。我关了火转过身，看见他盯着茶几上堆成小山的零食袋，眉头拧成个结。 “你小姨她们刚搬来这边，租的房子还没通燃气，”我擦了擦手想去拍他的背，他却往旁边躲了躲，“再说你姥姥临走前嘱咐过，要多照看你小姨。” “照看也不是这么个照看办法吧？”他声音突然拔高，客厅里的喧闹声一下停了，“从月初到现在，她们一家六口天天准时来报到，早上七点就来蹭早饭，晚上吃完抹抹嘴就走，碗都不洗一个。你昨天腰不是疼吗？还站在厨房三个小时炖鸡汤，我小姨就在旁边刷手机，连句‘我来帮你’都没说过。” 我愣住了。这些天确实累，早上五点半就得爬起来熬粥蒸包子，中午要炒六个菜才够分，晚上更是得炖个汤配三荤三素。前天下雨，我去菜市场抢新鲜排骨，回来时鞋全湿了，晚上腰就开始疼，贴了膏药才勉强撑着做完晚饭。可这些话，我从没跟孩子说过。 这时小姨从阳台走过来，手里还捏着没剥完的橘子：“大外甥这是怎么了？跟你妈置气呢？”她笑盈盈地把橘子塞给儿子，“你妈乐意给我们做饭，是心疼我们带三个孩子辛苦。再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，等你小姨夫发了工资，肯定请你们出去吃大餐。” 儿子没接橘子，转身进了房间，“砰”地关上了门。小姨脸上的笑僵了僵，我赶紧打圆场：“这孩子期末考没考好，心情正差呢。”说着把刚炒好的排骨盛出来，“快喊孩子们来吃，今天炖了玉米排骨汤。” 吃饭时气氛有点闷，外甥女嫌排骨上的肉太少，嘟囔着要吃外卖；小姨夫一边扒饭一边刷短视频，手机声音开得老大；小姨则在说隔壁超市的鸡蛋在打折，让我明天早点去抢。我扒了两口饭，突然没什么胃口。 晚上妹妹一家走后，我坐在沙发上发呆，儿子端来一杯热牛奶，轻轻放在我面前。“妈，我不是要跟你吵架，”他蹲在我面前，声音软了下来，“我就是看见你昨天晚上偷偷贴膏药，心里难受。” 我摸了摸他的头，眼眶有点热。其实我不是没想过累，只是总觉得妹妹是亲姐妹，她丈夫去年生意赔了钱，带着三个孩子挤在出租屋里，不容易。可儿子的话像根针，刺破了我一直强撑的体面——我以为自己在顾全大局，却没发现早已把自己逼到了墙角。 第二天早上，我没像往常一样早起。七点多妹妹按门铃时，我穿着睡衣去开门，她带着孩子涌进来，理所当然地问：“早饭做好了吗？孩子们喊着要吃你蒸的包子呢。” “今天没做，”我靠在门框上，声音很轻却很稳，“我腰有点疼，想歇一天。楼下早餐店的豆浆油条挺不错，你们去尝尝吧。” 妹妹愣住了，外甥女已经开始哭闹，小姨夫皱着眉说：“那我们怎么办？总不能带着三个孩子出去吃吧？” “要不你们今天自己做点？”我指了指厨房，“米和菜都有，冰箱里还有鸡蛋。”说完我转身回了房间，关上了门。门外的喧闹声持续了一会儿，然后是摔门而去的声音。 儿子在房间里听到了动静，探出头来：“妈，你没事吧？” 我笑着摇摇头，心里却松了口气。原来拒绝并没有那么难。中午我简单煮了面条，母子俩安安静静地吃着，儿子突然说：“妈，其实我昨天不是怪小姨，我就是觉得，家人也该有分寸。” 下午妹妹发来微信，说租的房子通燃气了，以后不用来麻烦我了。我看着信息，没回，只是起身去阳台晒了晒被子。阳光落在被子上，暖烘烘的，像小时候姥姥抱着我时的温度。原来真正的照看，不是委屈自己硬撑，而是先把自己照顾好，才有能力去爱别人。 晚上我做了儿子最爱吃的番茄炒蛋，他吃得很香，说：“妈，还是家里的饭最好吃。”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，突然明白，家人之间最珍贵的不是无底线的付出，而是彼此体谅——就像他会心疼我的腰疼，我也该懂得，真正的姐妹情，从来不是一方无休无止的牺牲，而是你来我往的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