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女子正在熟睡,却梦到了刚刚发生意外的丈夫,丈夫告诉她:“屋后的地窖里,最右

孟嘉佑阿 2025-07-23 14:32:29
夜晚,女子正在熟睡,却梦到了刚刚发生意外的丈夫,丈夫告诉她:“屋后的地窖里,最右边的墙壁上有个暗格,里面是我藏的2000两银子,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。”第二天一大早,女子就按梦里所说来到了地窖。 地窖的木门推开时,带着股陈年老霉味,呛得秀兰猛咳了两声。手里的煤油灯晃了晃,把她的影子投在潮湿的土墙上,拉得老长——像极了丈夫明哥活着时,总在她身后跟着的样子。 明哥走了才三天。赶集路上被失控的马车撞了,抬回来时眼睛还睁着,手里攥着块给她买的花布,蓝底撒着白茉莉,是她念叨了半年的样子。这三天秀兰没合过眼,守着他的牌位坐天亮,夜里一闭眼,就是他倒在地上的样子,心口像被大锤砸着疼。 梦里的明哥,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,站在灶台边,跟往常一样,说话声带着点烟嗓:“屋后地窖,最右边墙,暗格里有两千两银子,够你后半辈子了。”他说完就往门外走,秀兰追着喊他名字,一睁眼,窗纸透着点鱼肚白。 她摸着黑找了把錾子,是明哥去年修猪圈时用的,木柄被他的手磨得光溜。地窖里比屋外还冷,墙角堆着过冬的白菜,叶子烂了半截,散着酸气。最右边的墙是黄土夯的,摸上去潮乎乎的,秀兰按梦里的位置敲了敲,“咚咚”响,是空的。 錾子凿下去时,土渣簌簌往下掉。她手劲小,凿了没几下就喘,胳膊酸得抬不起来——以前这些活都是明哥干,他总说“你细皮嫩肉的,别沾这些粗活”。凿到半尺深,突然听见“咔哒”一声,一块土坯松动了,露出个黑黢黢的洞。 煤油灯往里照,是个木匣子,上了锁,铜锁锈得厉害。秀兰把匣子抱出来,蹲在地上喘气,手心全是汗。砸开锁的瞬间,她愣住了——里面没有银子,只有个蓝布包,裹得严严实实。 解开三层布,露出个账本,还有几张皱巴巴的纸。账本上记着密密麻麻的数:“三月初五,给东家扛活,得钱五十文;五月十二,上山采草药,换米三斤;八月初三,帮李寡妇修屋顶,她塞了两个鸡蛋……”字迹歪歪扭扭,是明哥的字,他小时候没念过书,还是秀兰教他写的名字。 最底下压着张地契,是村东头那二分菜园子,写着秀兰的名字。旁边有封信,信纸黄得发脆,是明哥写给她的,没寄出去:“兰,我知道自己身子骨不行,去年咳血时就请先生看过了,怕是陪不了你几年。那两千两是骗你的,我攒不下那么多,但这园子、这账本里的零碎,够你买米吃了。别惦记我,好好活着。” 秀兰捏着信纸,指腹蹭过“好好活着”四个字,突然想起去年冬天,明哥总说夜里去看仓库,其实是瞒着她去后山烧炭,手上冻裂的口子缠着布条,她还怪他不学好,跟人去熬夜赌钱。还有上个月,他说去镇上帮人拉货,回来时揣着个银镯子,说是捡的,硬给她戴上——现在才明白,那镯子磨得发亮,哪像是捡的。 天光大亮时,秀兰抱着木匣子走出地窖。邻居王婶在门口纳鞋底,见她眼睛红肿,叹着气说:“明哥是个实诚人,就是嘴笨,前阵子还跟我打听,说想给你存点钱,怕他走了没人护着你……” 秀兰没说话,把地契和信小心收进怀里。阳光照在她手腕的银镯子上,亮得晃眼。她知道明哥没骗她,那匣子里的东西,比两千两银子沉多了。 只是,人走了,才把藏了一辈子的疼惜掏出来,这迟来的明白,到底是安慰,还是更疼?若换作是你,捧着这满匣的心事,会对着哪片云彩,说句想念?
0 阅读:367
孟嘉佑阿

孟嘉佑阿

孟嘉佑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