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9年,李先念访问阿尔巴尼亚时,曾提出:“你们拿我们那么多东西,打算什么时候还?”阿方部长会议主席谢胡竟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还的问题。那次会谈谢胡同李先念谈了六个多小时,内容全部是要东西。 李先念1909年出生在湖北黄安一个农民家庭,早年日子过得紧巴巴,从9岁开始读私塾,学点基础知识。12岁他去汉口学木工,练就一手活计。1926年10月,他投身农民运动,当上乡农民协会执行委员,组织本地活动。1927年11月,他带领本地农民自卫军参加黄麻起义,同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,从此走上革命道路。1931年后,他先后担任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团政委、师政委、军政委,参与创建鄂豫皖根据地。1934年,他跟随红四方面军参加长征,经历艰苦战斗。新中国成立后,他主管财经工作,1954年起任国务院副总理兼财政部部长,负责国家经济规划。1962年起,他继续担任国务院副总理,主管对外援助事务,处理多项国际经济合作。 谢胡1913年1月10日出生于阿尔巴尼亚马拉卡斯特拉区一个农民家庭,早年接受教育。1930年代,他参与反法西斯斗争,加入国际纵队,在西班牙内战中作战。1941年,他参与建立阿尔巴尼亚共产党。1944年阿尔巴尼亚解放后,他任人民军副总参谋长,后升任总参谋长。1948年起,他担任部长会议副主席兼内务部长,负责行政和安全事务。1954年7月,他接任部长会议主席,领导政府工作。1974年10月至1980年4月,他兼任国防部长,中将军衔,管理国家军事和行政事务。 霍查1908年10月16日出生于阿尔巴尼亚南部吉诺卡斯特一个布商家庭,在法国人办的中学接受教育。1930年代,他留学法国,接触西方思想。1941年11月8日,他参与阿尔巴尼亚共产党成立,并在1943年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中央总书记,领导党的活动。此后,他主导阿尔巴尼亚政策,担任劳动党第一书记,指导国家建设和国际关系。 耿飚1909年8月出生,早年参加革命,担任多项军事职务。新中国成立后,他转向外交工作,1950年起在外交部任职,先后担任驻瑞典大使兼驻丹麦、芬兰公使,驻巴基斯坦大使,外交部副部长,驻缅甸大使。1969年5月,他被任命为驻阿尔巴尼亚大使,到任后实地考察援助项目,发现机器和物料损耗问题,向国内写报告,反映实际情况。 1949年11月,中国和阿尔巴尼亚建立外交关系,阿尔巴尼亚是最早承认新中国的国家之一,这对新中国打开外交局面有重要意义。中阿关系从蜜月期起步,当年中苏关系紧张时,阿尔巴尼亚劳动党第一书记霍查、人民议会主席团主席列希、部长会议主席谢胡致电中国表示支持,在国际上力挺中国。中国对阿尔巴尼亚经济、军事援助总值近90亿元人民币,当时中国自己经济刚从困难时期恢复,国内日子还紧巴巴,但还是提供大量援助。 1969年5月16日,中国新任驻阿尔巴尼亚大使耿飚抵达地拉那,他通过实地考察发现援助机器和物料被用于非生产用途,如水泥建纪念碑,还随意摆放造成损耗。阿尔巴尼亚用中国提供的机器和原材料生产劣质产品返销中国。耿飚向国内报告这些情况,得到高层肯定。 1969年11月,李先念访问阿尔巴尼亚,这次访问基于耿飚报告背景。会谈中,谢胡直接提出多项要求,包括建立像鞍钢那样的钢铁厂,援助机械工业设备和技术人员,开发海上油田。在下一个五年计划中,阿尔巴尼亚计划完全用中国设备和材料。李先念听取这些要求,会谈持续六个多小时,内容全是要援助。 面对这些索要,李先念提出质问,谢胡回应称根本没有考虑过归还问题,并称阿尔巴尼亚在中苏交恶时支持中国,因此援助理所应当。谢胡列举阿尔巴尼亚与苏联决裂付出的代价,认为自己有恩于中国。双方没有达成归还协议,这次会谈成为中外援助史上尴尬一幕。 李先念回国报告会谈情况后,中阿关系开始走下坡路。1970年代初,中国继续提供援助,但阿尔巴尼亚不断提出更多要求。1975年6月,阿方来华索要援助,7月3日双方签订长期无息贷款议定书,中国承担多项项目。阿尔巴尼亚使用这些援助建设工业,但关系渐趋紧张。 1970年代中后期,中国经济面临巨大困难,无法满足阿尔巴尼亚对经援、军援的要求。阿尔巴尼亚表达不满,霍查在会议报告中批评中国。1978年,中国正式停止对阿尔巴尼亚援助,外交部研究认为,阿领导人对中方以怨报德,合作基础已遭破坏。 失去中国援助后,阿尔巴尼亚经济困难加剧,国家日子越来越难过。1981年12月17日,谢胡自杀,其妻子、儿子和其他亲戚被逮捕并囚禁,他被指责为最危险的叛徒和国家敌人,整个家族遭受处理。阿尔巴尼亚政权在失去外部支持后,内部问题增多,最终崩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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