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进公司那年，同部门的老周就跟我讲过这话。那时候我刚毕业，穿着老妈给我新买的格

我刚进公司那年，同部门的老周就跟我讲过这话。那时候我刚毕业，穿着老妈给我新买的格子衬衫，手里攥着印着“优秀毕业生”的简历，满脑子都是好好干活、争取年底评个先进。老周比我大五岁，在公司待了三年，平时话不多，唯独那次跟我聊了半个多小时，说他刚来时也想跟领导多接触，结果被同事背后说“没背景还想攀高枝”。 我刚进公司那年，同部门的老周就跟我念叨过这么句。 那时候我刚毕业，身上穿着老妈新买的格子衬衫，袖口还带着新衣服没熨平的折痕，手里捏着印着“优秀毕业生”的简历，满脑子都是好好干活、年底争取评个先进。 老周比我大五岁——在公司待了三年，平时话不多，唯独那天拉着我在楼梯间聊了半个多小时，说他刚来时也总想着跟领导多请教，结果被同事背后嚼舌根，说“没背景还想攀高枝”。 我当时没太往心里去，只觉得老周可能是被之前的事伤着了，毕竟哪个新人不想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呢。 入职第三个月的项目会上，我负责的数据分析出了点错，正站在投影幕布前手足无措，额头上的汗都滴到键盘上了。 老周突然从后排走过来，接过我手里的鼠标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，三分钟就把数据调好了，屏幕上的折线图一下子变得整整齐齐。 散会后他没多说什么，只拍了拍我后背，说“下次做表记得存两个版本，一个干活用，一个给人看”。 那天下午我去茶水间接水，听见隔壁工位的小李跟人说“老周就是面冷心热，上次小张的方案也是他悄悄改的格式，不然早被经理骂惨了”。 我这才想起，老周的办公桌抽屉里总放着一沓便签纸，谁的文件上要是贴了他的便签，准是哪里有小毛病，比如标点符号用错了，或者数据单位标反了。 后来跟老周熟了，我问他当年为啥不跟领导解释解释，明明是想把工作做好。 他正用抹布擦着自己那个用了三年的搪瓷杯，杯身上印的公司logo都快磨没了，听我这么问，他抬头看了看窗外，说“解释啥呀，职场又不是学校，没人有义务听你讲道理”。 再后来我才知道，老周当年被议论的事，另一种说法是他那时候总在午休时间找领导汇报，占用了大家吃饭的时间，同事有意见其实是觉得他“不懂事”，不是单纯针对他没背景。 真的是同事们恶意排挤吗？ 现在想想，或许只是刚入职场的我们，都太着急证明自己，忘了别人也需要空间。 老周从那以后就养成了习惯，汇报工作都挑下午三点，说这时候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，不会觉得被打扰；遇到新人出错，也从不当众批评，都是私下里递张纸条，上面写着问题在哪，怎么改。 有次我加班到晚上八点，看见老周还在工位上整理资料，他面前摆着三四个文件夹，每个上面都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。 我问他咋还不走，他说“这些是新来的实习生做的报销单，发票粘贴歪歪扭扭的，我重新理一下，不然财务那边又得打回来”。 我跟着老周学了两年，没再听过谁议论我“攀高枝”，反倒是年底评先进的时候，好几个同事主动提了我的名字，说我做表细致，还总帮大家检查格式。 上个月新来的实习生小林，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条纹衬衫，站在办公室门口手足无措的样子，手里紧紧抱着一摞文件，像极了当年攥着简历的我。 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温水，没说什么大道理，只告诉他“报表做好记得另存一份，万一呢”。 小林接过水杯的时候，手都在抖，说了声“谢谢哥”，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。 我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想起老周当年跟我说的那句话，原来有些经验不是靠说的，是靠做的；有些人不是话少，是把话都变成了手里的活。 老周的搪瓷杯现在还放在他桌上，每天早上他都会用热水烫一遍，然后泡上一杯浓茶，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，就像那些没人注意的善意，悄悄在办公室里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