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61年，英国人伯克带着探险队闯澳大利亚，想从南到北穿越大陆。 走了大半年，总算摸到北海岸，转头往回走时，水和干粮都见了底。 到了约定的库珀溪补给站，帐篷早没了影，只有棵桉树树干上刻着字：“我们6小时前离开，往南走了。” 树皮上的刻痕还带着新鲜木屑，像在嘲笑他们慢了一步。 就在队员们瘫在地上等死的时候，伯克看见几个原住民坐在溪边，手里捧着灰扑扑的粉团在啃。 他爬过去比划着问，对方指了指水里漂着的黑色种子，又指了指嘴里——那是“纳杜”，当地的救命粮。 探险队如获至宝，把种子薅下来，直接磨成粉，加点冷水揉成团，架在火上烤。 刚咬一口，粉团又干又糙，咽下去却像块石头坠在胃里，饱得打隔。 威尔斯在日记里写：“这下好了，饿不死了。” 头两天，大家靠着“纳杜”撑着，没再喊饿。 可第三天早上，威尔斯想站起来，腿一软摔在地上，手抖得连日记本都抓不住。 伯克也觉得眼睛发花，看东西像蒙着层雾。 他们吃的“纳杜”一天比一天多，人却一天比一天瘦，胳膊上的骨头都支棱出来了。 威尔斯在日记里划了个问号：“肚子是饱的，为啥浑身没力气？像被抽走了骨头。” 你肯定会问，当地原住民天天吃这个，怎么就没事呢？ 后来才知道，他们吃“纳杜”，从来不是直接磨粉。 他们先把种子泡在溪水里，泡上两三天，换七八次水，再捞出来用石头碾，边碾边拿水淘，最后把粉倒在滚烫的灰烬里，埋着烤半个时辰才拿出来吃。 那套磨磨蹭蹭的流程，其实是在给“纳杜”解毒——尤其是最后那把火，能把种子里的硫胺素酶烧得失去活性，那东西专门破坏人身体里的维生素B1。 伯克他们哪懂这个？ 他们觉得原住民那套太麻烦，“文明人”有更省事的办法，结果把毒素全留进了肚子里。 维生素B1是帮人把吃进去的东西变成力气的，没了它，胃里再饱，细胞也得不到能量，就像给汽车加满油，却把火花塞拔了——油箱是满的，车就是动不了。 1861年6月底，库珀溪的太阳把沙子烤得冒白烟，伯克躺在树荫下，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“纳杜”糊糊，眼睛已经不会动了。 威尔斯在日记最后写：“原来饿肚子分两种，一种是空着胃，一种是胃里塞满了东西，细胞却在喊饿。” 后来科学家说，他们是死于急性脚气病——不是脚上长水泡那个，是缺维生素B1闹的，神经和肌肉都垮了。 这事儿最让人堵心的是，他们不是败给了荒野，是败给了自己的傲慢——以为看见别人吃啥就跟着吃，却懒得问问人家是怎么做的。 很多年后，有人在库珀溪捡到威尔斯的日记本，最后一页沾着“纳杜”粉的痕迹，像给这场悲剧盖了个灰扑扑的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