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姑78岁，没有退休金，但是她的晚年生活令人羡慕，主要她太聪明了。姑父前年去

姑姑 78 岁，没有退休金，但是她的晚年生活令人羡慕，主要她太聪明了。姑父前年去世了，就留下了一栋房子，大家都劝她先去儿女那里住，等她百年之后让孩子们自己处理房子。姑姑听完大家的劝，笑着摇摇头，说“我自己的房子，我自己住，不用去儿女那添麻烦”。她的儿子在深圳做程序员，每天忙得脚不沾地；女儿嫁在城西，老公是跑运输的，经常出差，还有个上小学的儿子要接送。 姑姑今年七十八，头发白了大半，可腰板挺得笔直。 没退休金，姑父前年走的时候，就留下老城根那栋带院儿的平房。 大伙儿都劝她：“去儿女那住吧，房子的事百年后孩子们自个儿商量。” 姑姑总拿手帕擦窗台那只搪瓷缸——缸子沿儿磕了个豁口，是姑父年轻时在工厂得的奖。 “不去不去，”她笑得眼角堆起褶子，“自个儿的窝，住着踏实，不给孩子们添乱。” 儿子在深圳敲代码，电话里总说“妈您放心”，可姑姑听见他那边键盘声没停过。 女儿嫁城西，女婿开货车满世界跑，小外孙上小学，女儿每天接送完还得去菜市场打零工。 开春的时候，姑姑在院子角落翻出块空地，撒了把豆角籽。 没俩月，藤蔓爬满了篱笆，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。 隔壁李婶家小孙子没人带，姑姑每天下午帮着接孩子，李婶就隔三差五送把新鲜韭菜。 胡同口张大爷会修自行车，姑姑缝缝补补的手艺好，他车座破了就拿来让姑姑绗层新布。 有回女儿提着牛奶来，看见窗台上摆着一小捆菠菜，篮子里躺着俩土鸡蛋。 “妈，您哪来的菜？”女儿皱眉。 “李婶给的，孩子乖，我帮着看会儿换的。”姑姑边择菜边说，“你看这菠菜多嫩，晚上做鸡蛋汤。” 儿子暑假回来，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晒着干辣椒，屋檐下挂着串玉米。 “妈，您这是……” “东头王奶奶给的玉米，我晒着冬天煮茶喝。”姑姑指了指墙角的竹筐，“里头还有你爱吃的柿饼，张大爷从乡下捎来的。” 街坊邻居都说，老太太这日子过得比谁都熨帖。 有人背后嘀咕：“守着房子不肯撒手，怕是防着儿女吧？” 可谁见过防着儿女的老人，会把儿女爱吃的酱菜瓶摆得整整齐齐？ 儿子要给她请保姆，姑姑摆手：“我手脚利索着呢，你那钱留着给媳妇买营养品。” 女儿想接她去城西住，姑姑拉着外孙女的手：“姥姥走了，谁给你留门看星星？” 上个月降温，姑姑夜里咳嗽，女儿第二天一早就来了，手里提着刚蒸的包子。 “妈，跟我回去住，我晚上能照应着。” 姑姑咬了口包子，萝卜丝馅儿的，是她爱吃的。 “傻闺女，”她拍着女儿手背，“你家三楼没电梯，我这老骨头爬楼费劲；再说，你家那小阳台，我种的豆角往哪爬？” 女儿眼眶红了，从包里掏出个暖水袋：“那您把这个装上，晚上睡觉暖和。” 大伙儿都说姑姑太犟，可她真的是犟吗？ 她知道儿子加班到后半夜，不忍心让他再分心惦记家里；知道女儿既要管孩子又要打零工，不想让她再多洗一个人的碗；知道自个儿守着这院子，孩子们心里才有个念想——周末回来能吃上口热乎饭，听她唠叨两句街坊的新鲜事。 昨天我去看她，正赶上儿子从深圳回来，提了个大西瓜。 女儿也来了，手里拎着刚烙的葱花饼。 姑姑坐在院中的老藤椅上，眯着眼晒太阳，手里还在择李婶刚送来的嫩豆角。 阳光透过葡萄架，在她脸上洒下斑斑点点的光。 她忽然抬头问：“你们说，这豆角是炒着吃，还是炖土豆？” 儿子和女儿抢着说“听妈的”，院子里的笑声，隔着老远都能听见。 街坊路过，探头看了眼，笑着说：“老太太，您这日子，啧啧，比蜜还甜呐！” 姑姑没说话，只是把择好的豆角放进竹篮，那篮子把手磨得发亮——是姑父生前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