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岁中年失业太可怕了。我已经失业半年多了，在失业这半年多里，我尝试着到处投简历

43岁中年失业太可怕了。我已经失业半年多了，在失业这半年多里，我尝试着到处投简历。起初每天早上还保持着上班时的作息，西装革履坐在书桌前刷新招聘网站，后来发现那些标注“年龄35岁以下优先”的岗位，连投递按钮都是灰色的。 43岁，失业半年。 失业第一个月，我还保持着早上七点半起床的习惯。 衬衫熨得笔挺，西裤膝盖处没有一丝褶皱，连皮鞋都要擦到能照见天花板的吊灯。 书桌还是老位置，左边放着女儿去年送的“加油老爸”马克杯，右边堆着打印好的简历，页眉印着我十年前获得的“优秀员工”证书编号。 每天点开招聘网站，手指在“搜索”按钮上悬两秒，才敢输入“市场总监”“运营经理”。 可跳出来的岗位，十个里有八个标着“35岁以下优先”，剩下两个写着“经验不限”，点进去才发现是招应届生的管培生。 有次看到一个“40岁以下可投”的岗位，心脏突然跳得像要撞碎肋骨，赶紧填资料，上传简历，可到“年龄”那一栏，系统自动弹出“不符合要求”——原来人家写的是“40周岁以下”，我身份证上的生日刚过三个月。 后来我不再熨衬衫了。 有天早上醒来，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，照在西裤的褶皱上，像画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线。 我盯着那道线看了五分钟，突然觉得，好像也没必要非得穿西装了。 朋友说，你可以试试转行，或者自己做点小生意。 我嘴上应着，心里却发慌——转行？我做了二十年市场，除了看数据、写方案、跟客户喝酒，还会什么？ 自己做生意？启动资金从哪来？女儿下个月的钢琴课学费还没交呢。 年龄限制像一把钝刀，不是一下子切断所有路，而是慢慢磨。 磨掉了我每天熨衣服的耐心，磨掉了简历上“十年管理经验”的分量，甚至磨得我开始怀疑，当年那个在会议室里跟客户拍着桌子争取方案通过的自己，是不是真的存在过？ 现在早上十点才起床，衬衫堆在沙发上，皱得像咸菜干。 不敢在女儿面前提找工作的事，她问起，就说“爸爸最近在休息”。 或许明天可以试试不穿西装，去楼下的便利店问问招不招夜班店员——至少，能听见“噔”一声真实的开门声，而不是鼠标敲在棉花上的空响。 书桌左边的马克杯，水早就凉透了。 杯底沉着一片去年的茶叶渣，像我那些没处投递的简历，在时间里慢慢沉底。 可窗帘缝里的阳光，今天好像比昨天宽了一点，照在西裤的褶皱上，那道歪歪扭扭的线，突然有点像微笑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