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5年,新四军战士李福兴在清理战场时,眼尖地发现一具日军尸体上挂着一把步枪。就在他伸手准备缴获这件武器时,“尸体“猛然睁眼,死而复生,电光火石间,那日军狠狠咬住李福兴手臂,瞬间鲜血直流!随后拔出枪抵在他的太阳穴! 这一年,李福兴23岁。 三个月前,这个江西乐安县青年才穿上军装。 家里四兄弟,他排行老三,大哥二哥的名字早已刻在抗日烈士纪念碑上——国仇家恨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在征兵站攥碎了登记表。 彼时8月的太阳正烈,日本宣布投降的消息传遍街头,高邮城头却飘着异样的旗。 这座苏北战略要地,数千日伪军把枪架在城垛上,子弹上膛的咔咔声在运河边回荡——他们拒绝缴械,说要“战至最后一人”。 华中野战军的命令来得很急:粟裕司令员亲自指挥,这将是抗日战争最后一场大规模战斗。 12月的苏北平原结着薄冰,李福兴和战友们蹚过冻僵的麦田,向村落据点发起冲锋。 枪声停歇后,他攥着刺刀检查战场,积雪里混着弹壳和断木。 那具“尸体”就蜷在柴堆边,军靴上还沾着新四军的绑腿布条——后来才知道,这是流弹擦伤胳膊的普通日军,看部队溃败就往尸体堆里一躺,想等天黑溜走。 当李福兴的手指触到步枪背带时,对方突然像弹簧般弹起。 牙齿咬进左臂的瞬间,李福兴闻到一股浓烈的硝烟和劣质烟草味。 他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对方肩膀,指节因用力泛白;日军腾出的右手在腰间乱摸,冰凉的枪管很快贴上李福兴太阳穴。 “鬼子活了!快来人!” 喊声撕破了战场的死寂。 战友们从断墙后冲出来,枪托带着风声砸向日军后背。 咬着手臂的力道松了,李福兴趁机抽回胳膊,血珠滴在雪地上,像散落的红豆。 另一个战友拧住日军持枪的手腕,只听咔嗒一声,南部十四式手枪掉在冻硬的泥地上。 包扎伤口时,李福兴数着手臂上的牙印——两排,深可见肉。 “新兵都这样,” 卫生员一边剪纱布一边叹气,“上个月三营的小王,检查‘尸体’时被装死的鬼子用刺刀挑了肚子。” 部队早有规定:清理战场要先拿枪托敲敲“尸体”的脑袋。 可李福兴入伍才九个月,枪还没捂热,哪里见过这种阵仗? 战地医院的煤油灯忽明忽暗,他躺在稻草堆上,听隔壁床的老兵讲高邮城外的攻势——战士们在城墙下挖交通壕,把土筐垒成掩体;喇叭里放着日语广播,传单像雪片飘进城里:“你们的天皇已经投降了。” 12月25日夜,总攻的号声穿透寒雾。 李福兴在医院的窗户缝里看到火光,那是攻城部队点燃的火把,沿着城墙根连成一条火龙。 第二天一早,消息传来:日军指挥官岩崎大佐交出了指挥刀,一千一百多日军被歼,八百九十二人被俘——这是新四军抗战中俘虏日军最多的一仗。 伤愈归队时,李福兴把那两排牙印刻进了心里。 后来打淮海战役,他带头炸碉堡,却不忘先用手榴弹清场;渡江战役时,他抱着木板游在最前面,还回头提醒战友“小心水里的暗堡”。 1953年退役,组织要安排他去县武装部,他摆摆手回了乐安县老家。 有人说他傻,战场上流过血的功臣,咋甘心当农民? 他只是笑笑,扛着锄头下地,手掌磨出的茧子比枪茧还厚。 村里办扫盲班,他第一个报名当老师,在黑板上写“新中国”三个字,一笔一画,像刻在石碑上。 再后来,村小学缺老师,他又站上讲台,一站就是二十多年。 孩子们总爱摸他胳膊上的疤痕,像摸地图上的河流。 “这是打仗时留下的。” 他从不细说,只在讲到“勇敢”时,会顿一顿,“勇敢不是不怕,是怕的时候,也敢往前走。” 那道疤痕跟着他,从战场到田埂,从黑板到坟头。 如今坟前的草青了又黄,可只要有人还记得那些牙印的故事,有些东西就永远不会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