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宿老宅,半夜突然响起敲门声,我大声问谁呀,却没有回应。等了一会,我打开门,什么

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-12-16 10:20:38

夜宿老宅,半夜突然响起敲门声,我大声问谁呀,却没有回应。等了一会,我打开门,什么都没有。老宅是爷爷留下的,在山脚下的村子里,青砖灰瓦,院里栽着棵上百年的老槐树,枝桠伸到屋檐下,风一吹就沙沙响。 老宅的檀木衣柜还锁着爷爷的旧中山装,樟脑丸的味道混着霉味从门缝渗出来,我摸黑把行李往炕头一扔——这是爷爷走后的第三个清明节,村里的叔伯说老屋久不住人会塌。 后半夜被笃笃声敲醒时,我正梦见爷爷蹲在灶台前烧火。 "谁?"我扯着嗓子喊,喉咙被山区的寒气刮得生疼。 门板缝里的月光晃了晃,那声音停了。我摸出手机照地,充电线在砖地上拖出半米长的影子,像浸了水的棉线。院里的老槐树影子张牙舞爪地贴在窗纸上,风过时总像有人拍着巴掌笑。 等了约莫三袋烟的功夫,我咬着牙拉开门闩。 石阶上空空的,只有片被踩碎的槐树叶沾着露水。山风卷着湿气灌进领口,我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躲在门后吓爷爷,他也是这样站在月光里,白胡子上的冰碴子闪着光,却先笑着揉了揉我的头说"慢些跑,别摔着"。 其实我知道这门不可能是谁在敲。 村东头的二傻子去年冬天没挺过去,西坡的王婶全家搬去了县城,现在整个山坳除了守林人,就只有我这个贸然回来的外乡人。可当我摸着门板上爷爷刻下的歪歪扭扭的"安"字时,指腹突然触到一片温热——就像小时候他总用布满老茧的手攥着我的手腕,怕我在山路上走丢。 也许是屋后的野狸子撞了门板,也许是松动的窗棂被风刮得晃悠,村里人都这么说。可我清楚记得,那三声笃笃声敲在门环正中央,力道轻得像怕惊扰什么,就像爷爷晚年患了肺气肿,咳嗽都要捂着胸口尽量放轻动静。 我从灶膛里扒出块没烧透的木炭,在"安"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火柴人。月光把我的影子投在墙上,突然变得很长很长,一直伸到院里的老槐树下,仿佛有人从背后轻轻揽住了我的肩膀。 第二天清晨下山时,我在石阶缝里发现几粒干瘪的山楂。那是爷爷以前常揣在兜里的零食,他总说山里的孩子吃了开胃,可我每次都嫌酸偷偷扔在石阶缝里。 现在想来,或许有些告别不是消失,而是变成了老槐树的年轮,变成了门板上的刻痕,变成了某个深夜里,小心翼翼落在门环上的三声轻响。 就像此刻山风穿过树梢,沙沙声里分明藏着爷爷的笑声——他大概是嫌我画的火柴人太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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