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,儿子的外地大学室友忽然来我家了,有点措手不及。门铃响起时,我正围着围裙在厨房炖红烧肉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镜。透过猫眼,门外站着个背着破旧登山包的年轻男孩,晒得黝黑的脸上堆满拘谨的笑,怀里还抱着个褪色的塑料袋。 前几天,儿子的外地大学室友忽然来我家了。 他去外地实习前倒是提过一句,说室友小林可能来本市找工作,让我多照应——但没说具体哪天。 门铃响时,我正围着围裙在厨房炖红烧肉,糖色刚炒好,肉块下油锅滋啦响,蒸腾的热气一下就糊了眼镜片。 透过猫眼望出去,门外站着个男孩,背着洗得发白的登山包,晒得黝黑的脸上堆着拘谨的笑,怀里还抱个褪色的塑料袋,边角磨得发亮。 开了门,他结结巴巴地说“阿姨好,我是小林”,塑料袋往我手里塞,“这是俺奶奶自己种的花生,非要让我带来”。 我让他进屋坐,他却不肯,说就是来送东西,马上要去赶下一场面试,两只脚在玄关地毯上蹭来蹭去,像怕踩脏了地板。 我忽然想起儿子视频里说的,小林家里条件不太好,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,却总把食堂省下来的菜票分给忘带饭卡的儿子——这么懂事的孩子,怎么会空着手来呢? 我硬把他拉进来,让他在沙发上坐,转身去厨房给他倒水解渴。 回来时看见他正盯着茶几上儿子的照片,手指轻轻碰了碰相框边缘,那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 “阿姨,”他忽然抬头,眼睛亮得很,“其实我今天来,除了送花生,还想谢谢您。” 他说去年冬天儿子发烧,是他背着去医院的,儿子后来总念叨“我妈要是在,肯定给我熬姜汤”,他记在心里,这次来面试,奶奶非让他带点家里的东西,“奶奶说,照顾俺同学的人,一定是好人”。 锅里的红烧肉咕嘟着,我掀开锅盖搅了搅,香气扑了满脸。 “面试完回来吃饭,阿姨给你留着肉。” 他眼眶红了,低下头小声说“谢谢阿姨”,声音里带着点哽咽。 那一刻突然想,我们总说现在的年轻人娇生惯养,可眼前这个背着旧包、抱着土产的男孩,不正在用自己的方式,笨拙又真诚地对抗生活吗? 后来他面试完真的回来了,坐在餐桌旁小口扒饭,夹肉时总先往我碗里放。 我看着他黝黑的侧脸,和儿子照片里那个白净的室友判若两人,才想起他说为了省钱,是一路坐绿皮火车来的,白天找工作,晚上住青年旅社。 临走时他把花生留下,说“奶奶交代的任务完成了”,转身跑下楼的背影,背着旧包却挺得笔直。 厨房里,红烧肉的香气还没散,我摸着那个装花生的褪色塑料袋,忽然觉得,有些意外的相遇,就像这袋土花生,看着普通,嚼起来却有股子实在的甜。
前几天,儿子的外地大学室友忽然来我家了,有点措手不及。门铃响起时,我正围着围裙在
小杰水滴
2025-12-16 18:26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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