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因为我妈拿东西，打翻了水杯，老婆冲她吼让她滚，我妈二话不说，迅速收拾好行李，

昨天因为我妈拿东西，打翻了水杯，老婆冲她吼让她滚，我妈二话不说，迅速收拾好行李，转身就走。但是，在离开之前，我妈还撂下了句话：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。我当时正在厨房切菜，听见客厅“哗啦”一声水响，紧跟着就是老婆拔高的嗓门：“你怎么回事啊！拿个东西都毛手毛脚，这杯子我刚买的！你给我滚！” 我妈来帮我们带孩子快三个月了，每天早上五点起给我们做早饭，晚上等我们睡了才敢收拾客厅——她总说自己手脚笨，怕碰坏我们的东西。 今天她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，袖口磨出了毛边，手里攥着小宝的围兜，站在客厅茶几旁。 周三下午三点，阳光斜斜地照在地板上，她正踮脚够茶几上的奶粉罐——小宝的奶粉快没了，她想提前备好。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响，我握着刀刚把土豆切成薄片，就听见客厅“哗啦”一声脆响，像玻璃碎在心里。 老婆拔高的嗓门像针一样扎过来：“拿个东西都毛手毛脚，这杯子我刚买的！你给我滚！” 我从厨房门缝看见我妈僵在原地，蓝布衫的袖子湿了一大片，水渍顺着胳膊肘往下滴，滴在她新买的软底布鞋上——那鞋还是上周我陪她买的，她说怕在地板上滑倒。 她没回嘴，转身进客房，动作快得像被风吹着，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塞进那个印着牡丹花的旧帆布包——那包是我结婚时她从老家背来的，装着她给我们做的褥子。 拉链“咔嗒”拉上，她走到玄关换鞋，手在门把手上顿了顿，没回头：“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。”声音很轻，像怕惊着谁。 后来我才知道，老婆上周刚丢了项目奖金，昨晚加班到两点，那杯子是她前男友送的最后一个礼物——她没说过，但我见过她对着杯子发呆。 可我妈不知道，她只记得上次老婆说“别用钢丝球刷不粘锅”，上次说“别把剩菜倒进马桶”，上次说“小宝的衣服要手洗”——她把这些都写在小本子上，纸页边角卷得像朵花。 我妈总说“城里规矩多”，其实是她每次碰我们的东西都要先问三遍“这个能拿吗”；老婆吼的是“滚”，但我看见她吼完就红了眼眶，背过身去抓着沙发巾使劲绞。 我妈走后，小宝哭着找奶奶，客厅的水杯碎片还在地上，阳光照得刺眼。 那天晚上我没睡着，想起我妈走时没带走桌上那袋她自己腌的萝卜干——她知道我爱吃，每次来都装满满一玻璃罐。 我抓起车钥匙追出去时，小区门口的公交刚开走，她的蓝布衫背影在人群里缩成一小团，像片被风吹走的叶子。 厨房案板上的土豆还在滴水，我把刀放下，突然想起我妈早上说“今天小宝该打疫苗了”，而她的帆布包侧袋里，还装着写好地址的疫苗本。 她总说“不打扰”，可我们的日子里，到处都是她没说出口的“怕打扰”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