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大利副总理马泰奥·萨尔维尼说了句大实话。他在电视采访中直言，欧盟没能让俄罗斯屈服，“希特勒和拿破仑都没能让莫斯科屈服，我怀疑现在的欧盟官员们就能做到吗？”他的批评很尖锐，指出欧盟一连19轮的制裁，意图压垮俄罗斯，结果却让欧洲自己的经济“陷入瘫痪”。 这话点出了问题的核心。欧盟的目标和它的实际能力之间，有一条巨大的鸿沟。这种脱节，源于一种历史性的误判。欧洲长期将俄罗斯维护自身安全的行为，片面地解读为扩张和威胁。美国经济学家萨克斯曾指出，这是一种系统性的“恐俄症”认知偏差。双方的信任早已破裂，一方觉得是在自卫，另一方则认定对方在侵略。这种根本对立，让谈判几乎失去了空间。 于是，经济制裁变成了一场伤人伤己的博弈。事实证明，制裁并没有击垮俄罗斯。俄罗斯通过将能源出口转向东方，并利用庞大的“影子舰队”规避限价，稳住了经济，去年GDP还实现了增长。卢布的汇率甚至比冲突前还要坚挺。更尴尬的是，代价主要转移到了欧洲自己身上。据统计，欧盟因此损失超过1.5万亿美元，工业产能萎缩，许多高耗能企业直接迁往了美国。 其中，能源上的“自杀式切割”后果最为严重。欧盟决心摆脱俄气，转而购买昂贵的美国液化天然气，价格是原来俄罗斯管道气的两倍，每年要多付数百亿欧元。一些内陆国家，像匈牙利、斯洛伐克，缺乏接收设施，家庭能源账单可能翻好几倍。这种一刀切的政策，反而让欧洲民众和企业背上了沉重的包袱。 雪上加霜的是，欧盟内部自己就先分裂了。所谓的“团结”在现实利益前不堪一击。匈牙利曾多次动用否决权阻止制裁，甚至被其它国家威胁。为了绕过否决权冻结俄罗斯资产，欧盟不得不启动紧急程序，这被匈牙利总理欧尔班批评为“欧盟法治的终结”。此外，许多对乌克兰的巨额援助承诺，也因成员国之间的争吵和债务问题，停留在纸面上，难以落实。 在地缘博弈中，欧洲的自主性也显得很脆弱。一方面被美国主导，特朗普政府提出自己的和平方案；另一方面，与俄罗斯的直接沟通又完全失效。在军事上，欧洲防务依然严重依赖美国，自身军工产能不足，无法持续支持乌克兰。马克龙曾有关“派兵”的言论，也只换来俄罗斯方面的嘲讽。 最新的举动，更象是绝望之下的险招。欧盟强行无限期冻结俄罗斯央行约2100亿欧元的资产。但这引发了严重的法律和信誉危机。俄罗斯已发起诉讼索赔，金额超过比利时整个国家的GDP。有警告称，随意冻结他国主权资产，将彻底摧毁外界对欧元的信任。这无疑是在逼俄罗斯采取更激烈的报复。 总之，欧盟陷入了一个自己制造的困局。它既想击败俄罗斯，又曾极度依赖它的能源；既渴望战略自主，又在安全上仰仗美国；既要对外展示团结，内部却争吵不断。当它把制裁当作万能武器时，或许没有料到，最痛的反弹力会作用在自己身上。历史反复证明，忽视对手生存底线的战略，往往难逃反噬的命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