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过女人猛的,没见过这么猛的东北女人。记得有一天,我去早市,买完菜路过老伴打篮球的体育场,就进去看一会儿,然后准备一起回家。当时一边是篮球打得正火热,一边还有二三十人站在那儿,其中一位胖胖的能有40多岁的女领导,跟打篮球的商量,说是单位开运动会,让他们打半场,留另一半给他们排练队形。 早市的韭菜盒子还揣在布兜里温乎着,我拎着一兜子沾着泥的萝卜,拐进体育场时,正听见“砰砰”的拍球声——老伴准又在中场那片阳光里蹦跶呢。 场边围着二三十个人,跟篮球架下的热闹比,他们像圈待放的鸽子,领头的是个穿藏蓝运动服的胖大姐,四十多岁,头发利落地扎成揪,正冲打球的那帮小伙子扬手。 “小伙子们停一下呗!”她嗓门亮得像扯开的铜锣,我下意识往老伴那边挪了挪——他刚投进个三分,正叉着腰喘气呢——“我们单位开运动会,想借半场排个队形,二十分钟,完事儿给你们带冰棍!” 打球的小年轻们互相看看,有个戴眼镜的嘀咕“刚打热乎”,她听见了,几步跨到球场边,鞋跟磕着水泥地“噔噔”响:“知道你们爱打球,可我们三十多号人,从城东骑电动车过来的,太阳再晒会儿,老太太们该中暑了——这样,你们打全场,我们占边角那片,不碍着你们投篮,行不?” 我看见她说话时手一直没闲着,指了指场边歪歪扭扭放着的二十多个保温杯,又拍了拍自己运动服上印的“街道办”三个字,那动作快得像在数自己兜里的钢镚儿,每一下都砸在实诚地方。 你说这叫猛吗?一开始我也觉得,嗓门大,步子急,像要跟人吵架似的。 可后来看她蹲下身给个崴了脚的老太太揉脚踝,嘴里还念叨“早让你穿运动鞋偏不听”,才明白那不是猛,是东北人骨子里的利索——事儿来了不绕弯,疼人也疼在明面上。 小伙子们到底是心软,有个高个的挥挥手“行吧大姐,边角够了”,她立刻掏出手机喊“小李把冰棍搬过来!”,转头冲我们这边笑,眼角的褶子挤成朵菊花——原来她早看见我盯着她了。 半场归了篮球,边角的空地很快站满了穿各色衣服的人,老太太们举着小红旗晃悠,跟篮球的砰砰声混在一起,倒像首热闹的歌。 回家的路上,老伴说“那大姐真敞亮”,我摸着兜里凉下来的韭菜盒子,突然觉得“猛”这个字,原来也能裹着点温乎气儿。 后来再遇到小区抢车位的,我总想起她叉腰说话的样子——直来直去,可眼里得有别人的难处。 现在路过体育场,偶尔还能看见穿藏蓝运动服的身影,不是在指挥排练,就是蹲在场边给人系鞋带,嗓门还是那么亮,却再也听不出半分“凶”,只觉得像早市的吆喝,热辣辣的,却让人心里踏实。
见过女人猛的,没见过这么猛的东北女人。记得有一天,我去早市,买完菜路过老伴打篮球
正能量松鼠
2025-12-17 12:40: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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