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不要脸了，我有一个同事，4 年来天天蹭我的车，昨天，我妈生病急用钱，找她借 3 万，她却说没有，今天，她打电话问我：“你到哪里了？”我说：“我搬家了不顺路！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，突然炸出尖利的质问：“搬家？你前天才说要给车做保养，耍我呢？”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，楼下的梧桐树影在防盗网上晃，像极了这四年里，每个清晨她斜挎着包倚在车门上的样子。 四年了，每个工作日早上7点15分，她都会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那棵梧桐树下。 斜挎着帆布包，看见我的车就拉开副驾门，帆布包带蹭过座椅的声音——沙沙的，像秋天的叶子落进车里。 2019年冬天第一个雪天她敲我车窗的时候，我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和睫毛上的雪粒，怎么也说不出“不顺路”三个字，谁能想到那一次心软，会让副驾的座椅从此有了固定的温度。 昨天下午在公司茶水间，我攥着手机来回走了三趟，终于还是走到她桌前，声音发颤地说我妈急性阑尾炎要手术，能不能借3万，下个月发工资就还。 她正对着电脑回消息，头都没抬，“哎呀真不巧，我上个月刚付了房贷，手里一分闲钱都没有”，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 我捏着空荡的手机壳退出来，茶水间的饮水机嗡嗡响，好像在笑我——四年接送，抵不过三万块的急用钱。 今天早上7点20分，她的电话打进来。 屏幕上跳着她的名字，我刚按接听键，她的声音就撞过来：“你到哪里了？我都等十分钟了。” 我说：“我搬家了，不顺路。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，突然炸起来：“搬家？你前天才说要给车做保养，耍我呢？你是不是因为昨天借钱的事？” 难道这四年里，她真的一次都没想过要问我加不加油、绕不绕路吗？ 昨天下午她拒绝我的时候，我才突然反应过来，原来她坐我的车，就像坐公司的班车一样自然，甚至忘了班车还要刷卡呢。 我没接她的话，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点，听见她还在那头喊：“你说话啊！是不是故意的？” 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，楼下的梧桐树影还在防盗网上晃。 只是今天早上没有那个斜挎帆布包的人影了。 原来有些习惯，断了就像没存在过一样——可那四年里被蹭脏的座椅套，洗了三次还是留着淡淡的帆布印子。 短期结果是，明天早上我终于能直接开去公司，不用再绕那两公里路。 长期影响呢？大概是以后在公司走廊遇见，我们都会假装没看见对方吧。 当下能做的，或许是从一开始就该说清楚：顺路是情分，不是本分。 挂了电话，手机屏幕暗下去，映出我自己的脸，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蹭车时说的“就今天”，原来有些人的“今天”，是需要别人用“四年”去买单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