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存一口气的脑溢血患者需要抢救吗？这个问题的答案，藏在上周三深夜市医院急诊室的灯

仅存一口气的脑溢血患者需要抢救吗？这个问题的答案，藏在上周三深夜市医院急诊室的灯光里，藏在周明通红的眼眶和他妹妹周芳的泪水中。那晚我陪母亲等复查报告，凌晨一点多，抢救室门口的争吵声突然传来。 仅存一口气的脑溢血患者需要抢救吗？ 这个问题的答案，藏在上周三深夜市医院急诊室惨白的灯光里，藏在周明通红的眼眶和他妹妹周芳止不住的泪水中。 那晚我陪母亲等复查报告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，凌晨一点多，抢救室厚重门帘外的争吵声突然像针一样扎进耳朵。 “医生说了，就算救回来也是植物人！”周明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又透着一股狠劲，他双手抓着头发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 “可那是爸啊！我们怎么能放弃！”周芳瘫坐在冰冷的长椅上，眼泪砸在空荡荡的走廊里，一声一声，格外清晰。 我下意识地往那边挪了挪，母亲拉了拉我的衣角，示意我别多管闲事，但我还是听见了周明接下来的话，他说家里积蓄早就被父亲的慢性病掏空了，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，实在负担不起后续无底洞似的治疗费。 就在这时，抢救室的门开了条缝，护士探出头急促地喊：“家属！到底签不签同意书？病人血氧又掉了！” 周芳猛地站起来，想去抓护士的手，却被周明一把拉住，他的嘴唇哆嗦着，眼神里全是挣扎，“小芳，理智点，爸他……他不会想这样活着的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爸不想！你就是怕花钱！”周芳甩开他的手，声音尖锐起来。 周围零星几个候诊的人都看了过来，急诊室的灯光似乎更亮了，照得每个人脸上的疲惫和无奈都无所遁形。 我想起母亲包里的降压药，想起上周邻居家突发心梗去世的大爷，生命这东西，有时候真的脆弱得让人心慌。 周明沉默了，他蹲在地上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像个迷路的孩子。 突然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照片，照片上是一家三口，年轻的周明和周芳依偎在父母身边，笑得灿烂。 “你还记得吗？小时候爸为了给你买个新书包，在工地上多干了三个通宵。”周明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锤子一样敲在周芳心上。 周芳的哭声一下子小了，她看着照片，眼泪流得更凶，却不再说话。 护士又出来催了，这次她的语气缓和了些：“家属，考虑得怎么样了？我们会尽力，但也要尊重你们的意愿。” 周明深吸一口气，慢慢地站起来，他擦了擦脸上的泪，眼神里有了一丝决绝。 “救，”他说，声音沙哑却坚定，“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，我们也要试试。钱没了可以再挣，爸没了，就真的没了。” 周芳猛地抬头看他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变成了感激和释然。 周明在同意书上签下名字的时候，手还在抖，但落笔却很用力。 抢救室的门关上了，红灯亮起。 走廊里安静了不少，只剩下仪器运作的滴答声，和周明兄妹俩压抑的呼吸声。 我母亲轻轻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有时候啊，钱和命比起来，真不算什么。” 我看着周明和周芳紧紧靠在一起的背影，突然觉得，刚才那个问题或许根本没有标准答案。 对于有些人来说，放弃是一种解脱；对于另一些人来说，坚持是一种责任。 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，就无权评判别人的选择。 抢救还在继续，我不知道里面的老人最终能否挺过来，但我知道，周明和周芳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。 因为他们用行动告诉我们，在亲情面前，很多看似无解的难题，其实早有答案。 只是这个答案，需要用爱和勇气去书写。 凌晨三点，天边泛起了鱼肚白，急诊室的灯光依旧亮着，但似乎没那么刺眼了。 或许，生命的意义，不在于长短，而在于我们是否为所爱的人拼尽全力过。 你说，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