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6年,白崇禧的二女儿偷偷潜回了祖国大陆,没想到准备离开时,她却傻眼了,怎么好像谁都认识我? 走在桂林解放西路的青石板路上,50多岁的白先慧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。包里除了换洗衣物,还有父亲白崇禧临终前攥着的那枚桂林山水纹玉佩——那是1966年她从美国赶回台湾奔丧时,在父亲枕下发现的。 父亲总说“百年后要葬回漓江边上”,可退守台湾后,这位指挥过台儿庄战役、昆仑关大捷的“小诸葛”,连出门散步都有特务跟着。她摸着玉佩上被磨平的纹路,想起父亲电话里反复念叨的“南宁米粉的酸笋香”,终于在两岸关系稍有松动的1986年,决定冒险回来。 她先飞香港,又在向导带领下从深圳罗湖桥入境。过关时,她特意把头发染成灰色,穿着最普通的蓝布褂子——台湾亲友曾告诫她“大陆对国民党将领后代不会友善”,她甚至准备了假名字。 可刚走到桂林叠彩山附近的老巷,一位挑着菜担的白发老人突然放下担子,眯着眼打量她:“这不是白长官家的二丫头吗?小时候总蹲在巷口看我编竹筐!” 白先慧吓得后退半步,连连摆手:“您认错人了。”老人却笑出了皱纹:“错不了!你右眉角那颗痣,跟你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。那年你父亲带部队回来,你还抢我的竹蜻蜓玩呢!” 她本想低调走访父亲旧居就走,没想到接下来的遭遇更让她意外。在南宁找到父亲当年的副官陈伯伯时,老人没等她自报家门,就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:“早听说你要回来,我把你父亲最爱喝的六堡茶都备好了。” 更让她心头一震的是在昆仑关战役纪念馆。讲解员指着墙上的作战地图,突然转头问她:“您是白将军的女儿吧?这张标注‘口袋战术’的手稿,跟您父亲在美国军校的笔记笔迹很像。”她愣在原地——这些细节,连台湾的史料里都没记载。 转折发生在桂林街头那次意外。她踩着松动的石板崴了脚,疼得蹲在地上,旁边卖酸嘢的大姐立刻放下摊子,从竹篮里翻出活络油:“快擦擦!你父亲当年修的桂柳公路,现在还跑着班车呢,我们广西人都记着这份情。” 大姐一边揉着她的脚踝一边说:“你别怕,这里没人把你当外人。”这句话让她突然鼻子发酸——出发前,她对着父亲的照片犹豫了很久,怕的就是被当作“对立面”,可此刻手里的活络油,比任何承诺都烫人。 后来她才知道,她从香港入境时,深圳的同志就发现了这个“拿着旧地图问路的女士”。没人来盘问,只是悄悄给桂林、南宁的统战部门打了电话:“白将军的女儿回来了,让她好好看看故乡。”那些“巧合”的相遇,有的是老街坊真的记得她,有的是热心人接了“暗号”——“如果遇到一位找白长官旧居的女士,多跟她说说广西的新变化。” 在大陆的38天里,她终于弄清了父亲的死因。不是传言里的“被蒋介石暗杀”,而是1966年那个雨夜,特务又在门外盯梢,父亲气得浑身发抖,突发心脏病离世。统战部的同志给她看了当年的医疗记录,纸页边缘还留着档案馆的红章。 离开前,她去了父亲念叨的漓江。坐在竹筏上,撑篙的师傅指着远处的象鼻山:“白将军当年在这里建的学校,现在改成了少年宫,孩子们天天在里面画画唱歌。”她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“武将终需归田园”,原来他牵挂的,早被这片土地好好守着。 她把带的美元全换成了人民币,捐给了那所少年宫。临走时,陈伯伯塞给她一包真空包装的南宁米粉:“下次回来,我带你去吃现榨的。”她抱着米粉,突然觉得——所谓“偷偷潜回”,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的牢笼。 飞机起飞时,她摸着口袋里的玉佩,突然笑了。出发时,她怕被认出来;现在,她怕的是——下次回来,乡亲们还记不记得,那个右眉角有痣的二丫头。 两岸之间,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?不过是游子揣着半块玉佩,故乡备着一碗热汤,等一个合适的时机,把“偷偷”两个字,泡成“欢迎回家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