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求了，别再信电视剧里那套了。 你真以为徐树铮之死，是段祺瑞在灵堂里哭着喊“树铮”那么简单？ 翻遍北洋时期的往来电报，段祺瑞对这位心腹的称呼从来只有两个——“又铮”或“铁珊”，“树铮”是他的名，同辈相称直呼其名？那是民国剧导演没翻过《北洋人物称谓考》。 更离谱的是案发地点，电视剧里枪响在北京胡同，真实的子弹却落在廊坊火车站的三等车厢——1925年12月30日清晨，霜花还凝在车窗上，张之江的骑兵营已经堵死了列车两头。 有人说这是冯玉祥授意，毕竟徐树铮是皖系核心，杀他等于砍段祺瑞的左膀。 可翻查冯玉祥当时的日记，12月29日他还在张家口督战，给张之江的电报里只写着“处置徐氏，当合机宜”——“合机宜”三个字，藏着比直接命令更狠的江湖规矩。 要解这“机宜”二字，得回到十年前的滦州。 1912年，冯玉祥带着新军起义兵败，清廷判了死罪，是时任袁世凯军政执法处处长的陆建章，把卷宗往怀里一揣，对主审官说“此人年幼无知，交我管教”——这一揣，揣出了冯玉祥后半生的“恩义”二字。 可陆建章没算到，1918年天津中州会馆的那杯茶，会让他再也回不了家。 徐树铮以“通敌”罪将他枪杀，连冯玉祥派去说情的副官都被挡在门外。 那时的徐树铮不会想到，他扣下的不仅是副官，还有六年后廊坊火车站的那颗子弹。 北洋军阀混战三十年，枪炮背后藏着的从来不止权谋。 你看张作霖为报鲍贵卿的知遇之恩，能把奉天财政厅长的位置拱手相让；吴佩孚为救恩师郭绪栋，敢跟曹锟拍桌子——这种“恩要还，仇必报”的江湖气，比什么宪法条文都管用。 徐树铮杀陆建章时，或许忘了陆是冯玉祥的“救命牌”，而冯玉祥的部下，恰恰是把“护恩”刻在枪套上的。 张之江动手前，给冯玉祥发了封密电：“陆公之德，冯公之命，树铮之罪，今日当了。” 没有“奉谕”，没有“政治需要”，只有“当了”二字——这不是军阀火并，是绿林式的“欠债还钱”。 徐树铮一死，皖系彻底没了锐气，段祺瑞对着电报连说三声“完了”；而冯玉祥的西北军里，“为恩人复仇”成了新的治军条规。 历史哪有那么多精心设计的哭戏？ 不过是某个清晨的霜花、一封没写完的电报、一句被揣进怀里的承诺，在时光里碰撞出的一声枪响。 比电视剧里的“树铮”二字，实在多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