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孤寡老人令人清醒的话： “如果你的孩子在成年以后，很少和你联系，很少和他交流，一点也不想家和恋家，那么对于他来说，他的童年就是在卧薪尝胆忍耐着一切，而这份忍耐一直到，他可以独立生活为止。 ” 老陈看着手里的婚礼流程单，心里很不是滋味。“父母致辞”那一栏后面跟着的精确时间：11点28分至11点33分，五分钟。 酒店宴会厅金碧辉煌。儿子站在门口迎宾，西装挺括，笑容标准。 老陈走过去，想帮他正一正其实已经很正的领结。儿子却微微后仰，避开了，手自己抬起来，象征性地在领口捋了一下。 “爸，您和妈先去主桌坐吧。”老陈的心里咯噔一下。 老陈想起儿子七岁那年，也是这样避开他的手的。 那次是因为儿子不小心打翻了酱油瓶，老陈扬起巴掌时，孩子没哭，只是紧紧抿着嘴，把小小的身体绷成一根棍，眼睛盯着地上蜿蜒的黑色液体，像盯着一条需要越过的河。 婚礼开始了。儿子在台上，感谢领导栽培，感谢岳父母接纳，感谢妻子包容。 话语流畅，面面俱到。轮到感谢父母时，他说：“感谢我的父母，含辛茹苦抚养我成人。” 用了“含辛茹苦”这个课本上的词，准确，也遥远。老陈在台下鼓掌，手心有些潮。 敬酒时，儿子带着新娘来到主桌。他给老陈斟酒，手很稳，杯沿低于老陈的杯沿，礼数周全 “爸，您少喝点。”他说。老陈想说点什么，比如“成了家就是大人了”，但话到嘴边，只变成一句：“嗯，你们也好好的。” 散席后，儿子安排车送他们回家，客气的像对待客人。 回到安静得过分的老房子，老伴开始拆红包记账。 老陈坐在沙发上，忽然想起儿子高考结束那天。 很多孩子扑进父母怀里哭或笑，他的儿子只是平静地走出校门，接过他递上的水瓶，说：“考完了，应该还行。” 然后望向远处，眼神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放空。那时老陈以为那是冷静，现在想来，那或许是“终于”。 老陈，越来越不敢回想儿子小时候的那些时光，他曾经撕了儿子的画册，折断了儿子的小提琴。 他已经预感到儿子结婚以后，估计就不会再回这个家了。 《礼记》有云：“父子笃，兄弟睦，夫妇和，家之肥也。” 若子女成年后与家淡漠疏离，恰是“父子不笃”的显症。 这往往并非子女天性凉薄，而是童年长期的情感需求未被看见与回应，那颗渴望亲近的心在反复受挫后，学会了以“忍耐”和“疏远”来自我保护。 沉默的离开，是最彻底的失望。 王阳明心学讲“心即理”，孩童之心最为敏锐直接。 若家庭环境充满控制、苛责或冷漠，与其本心相悖，他便会在内心筑起高墙。 成年后的独立，不仅是经济上的割席，更是情感上长久“卧薪尝胆”后的胜利大逃亡。 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“心”去生活，代价是与原生家庭情感联结的永久性冻结。 鲁迅先生曾沉痛地反思传统家庭伦理。他指出，有时“父母对于子女，应该健全的产生，尽力的教育，完全的解放”。 许多疏离，正是子女在成年后完成了那份迟来的“完全的解放”。 他们并非不想“家”，而是不想回到那个曾令自己窒息、需要时刻“忍耐”的旧环境。 真正的“恋家”，需以健康的爱与尊重为基石。 你是否也曾经有想过逃离一个令自己窒息的家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