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的时候觉得有钱什么都能忍。羡慕我表嫂，长得比明星还漂亮，嫁给我表哥，每天过的滋润，还把娘家提拔得买别墅了，结果前段时间听说她得了抑郁症，被我表哥软禁了。想想也能理解，从富太太变成失信名单，飞机都坐不了，老公把她妹妹睡了，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，钱能摆平生活里大部分委屈。 记得表嫂刚嫁过来时，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，一笑两个梨涡能把人魂勾走。 表哥那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，她指甲盖永远涂着最新款的红色，连带舅舅家都搬进了带花园的别墅。 那时我总偷偷闻她身上的香水味，觉得那就是幸福的味道。 她曾半开玩笑说，女人选老公就像买股票，她赌对了潜力股。 那些年她确实活成了范本，同学聚会时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进场，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黏在她身上。 只是偶尔在家族聚餐，我撞见她独自在阳台抽烟，打火机咔嗒响三声才打着火。 转折发生在去年冬天，表哥公司资金链断裂，别墅被查封那天，表嫂的朋友圈突然停更了。 再后来，听说她妹妹住进了他们家客房，说是帮忙照顾孩子。 直到有天深夜，我接到她用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，背景音里全是玻璃杯碎裂的声音：“他碰了我妹妹，在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。” 外人都说是表嫂受不了从富太太变成失信人员的落差，说她太娇气。 可只有我知道，她结婚时偷偷存了十万块私房钱，说万一哪天走投无路，这是她和我姑姑的救命钱——她从不是只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。 当一个人赖以生存的价值体系突然崩塌，爱情、亲情、财富同时变成扎向心脏的冰锥， 她的抑郁不是突然降临的雪崩，而是无数个深夜里，枕头被眼泪泡发的缓慢窒息。 医生说她有严重的自伤倾向，表哥便收走了她的身份证和手机，美其名曰“疗养”。 现在她每天被锁在顶楼的房间，窗外是她曾经不屑一顾的老旧居民楼。 听说表妹怀了孕，舅舅舅妈去表哥家闹，被保安架了出来，兄妹俩彻底断绝了来往。 有时我会想，那些年轻时我们以为可以用钱衡量的幸福，是不是都标好了更昂贵的代价？ 前几天路过曾经的别墅区，风里飘来一阵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，突然想起表嫂那瓶永远用不完的香水——原来有些香气，闻着闻着就成了毒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