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事前段时间出差，提前在12306上抢了张下铺票，方便上下车。可刚拎着行李箱

同事前段时间出差，提前在 12306 上抢了张下铺票，方便上下车。可刚拎着行李箱上车，就看见一位老太太躺在自己的铺位上，旁边站着个中年女人，见同事过来，张口就说：“我妈腿脚不好，你这下铺跟我们换一下呗，我们是中铺。” 同事上周出差，特意蹲点在12306上抢了张下铺票。 说是自己膝盖不太好，上下铺方便些，还能伸直腿睡个囫囵觉。 那天他拖着24寸的行李箱上车，轮子在过道里咔嗒咔嗒响，混着车厢里飘来的泡面味，挺热闹的。 可走到自己铺位跟前，脚步一下子就停了——靠窗的下铺，躺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，盖着件碎花外套，睡得正香。 旁边站着个穿棕色夹克的中年女人，见他过来，没等他开口，先扬了扬下巴。 “我妈腿脚不好，你这下铺跟我们换一下呗，”她手往斜上方指了指，“我们是中铺——中铺而已，你年轻，方便。” 我那同事当时拎着行李箱就愣在过道了，刚抢票时盯着12306界面刷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手的下铺，怎么转眼就成了别人眼里该“让”的铺位？ 他张了张嘴，想问“您买票时没想着给阿姨抢个下铺吗？”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——怕语气冲，伤着老人。 “大姐，”他把行李箱往旁边挪了挪，尽量笑着说，“我这也是提前半个月就盯着抢的票，膝盖之前爬山受过伤，中铺确实不太方便……” 话没说完，中年女人眉头就皱起来了：“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？我妈都七十多了，万一摔了怎么办？你就不能体谅一下？” 车厢里有人往这边看，同事觉得脸上有点热，可心里那股劲上来了——体谅是情分，不是本分，对吧？ 他蹲下身，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被子，声音放软：“阿姨，您醒啦？您这腿是不方便上楼梯吗？” 老太太迷迷糊糊睁开眼，看了看同事，又看了看中年女人，嘟囔着：“我能走……就是她非说中铺累……” 中年女人脸一红，拽了拽老太太的胳膊：“妈！你别乱说话！” 同事站起身，把自己的票亮了亮，二维码在灯光下闪了闪：“大姐，真不是不让，我这票也是花钱买的，提前规划好的事；要是您上车前跟我商量，或者说句‘麻烦了’，我可能还真就换了——可您上来就说‘换一下呗’，好像这铺位本来就该是您的，这谁受得了？”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：“是该好好说啊”“年轻人也有自己的难处”。 中年女人没再说话，拉着老太太慢慢往上铺爬，爬的时候还回头瞪了同事一眼。 同事叹了口气，把行李箱塞到铺位底下，坐下来揉了揉膝盖——其实他膝盖没事，就是想找个理由，让自己那点“不想让”显得不那么“不近人情”。 后来他跟我说，当时就觉得，不是不能帮忙，是那种“你该让着我”的理所当然，让人心里堵得慌；就像你揣着颗糖想分给别人，对方却直接伸手进你兜里抢，还说“不就一颗糖吗”。 你说，出门在外，谁还没点不方便？ 可方便不是抢来的，体谅也不是逼出来的——要是开口前能多问一句“您方便吗”，或许很多事儿，就不一样了。 他后来靠着车窗看风景，下铺的床单被老太太躺出点褶皱，像朵没完全舒展开的花；行李箱在底下安安静静的，再没发出咔嗒声。 过道里，又有人泡了桶泡面，还是那个味，可这次闻着，好像没那么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