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十二点阵痛,自己去护士站坐胎监,我老公和他妈都睡的不知道我出来了,两点多开指了,护士问我家属呢,我说在睡觉呢。护士当时就愣了,手里的记录板差点磕到桌沿,转头就往病房跑,高跟鞋踩在走廊瓷砖上咚咚响。 凌晨十二点的产房走廊,消毒水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,声控灯被我踩亮又暗下去,每走一步,肚子里的小拳头就往肋骨底下顶一下——我扶着墙挪到护士站时,手心全是汗,黏在白大褂袖子上。 病房里的呼噜声隔着门都能听见,老公和婆婆头挨着头睡在折叠床上,我出门前特意没开灯,怕吵醒熬了两天的他们——毕竟之前产检总说“没事,我自己能行”,现在这点阵痛,好像确实不该大惊小怪。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正低头写记录,见我扶着胎监仪的探头站在门口,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意外:“家属呢?” 我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,她没再问,只把冰凉的耦合剂挤在探头上,“躺好,二十分钟。” 胎监仪的绿线一跳一跳,像我越来越密的宫缩,肚子坠得厉害,我咬着嘴唇数墙上的挂钟——十二点十五,十二点四十,一点半……走廊里偶尔有推车经过,轱辘声滚远了,又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和我自己的喘气声。 两点十五分,护士过来看报告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:“开两指了,准备进产房——你家属呢?” 我愣了愣,才想起他们还在睡,“在病房,睡觉呢。” 护士手里的记录板“哐当”一声磕在桌角,她盯着我看了三秒,突然转身就往病房跑,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我的膝盖——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像打鼓,从“咚咚咚”到“噔噔噔”,越来越远,又突然停在病房门口,接着是她拔高的声音:“醒一醒!产妇要生了!” 后来老公红着眼圈说,他定了三点的闹钟,想着那时候再起来看看我;婆婆揉着腰说,前两天陪床没合眼,就想眯一会儿——可再累,一个孕妇深夜不在床上,难道真听不见动静吗? 我总以为“懂事”是体谅,阵痛时咬着牙不出声,检查时自己拎着包就走,连护士都夸“这产妇真省心”——可省心的背后,是他们渐渐忘了“产妇需要人陪”,忘了深夜的宫缩从来不是“小事”。 那天凌晨,护士把他们拽到产房门口时,老公的拖鞋都穿反了。 后来孩子满月,我看着他手忙脚乱换尿布的样子,还是会想起那个走廊的声控灯。 或许婚姻里的“不省心”,才是让爱落地的方式——别总说“没事”,该喊疼的时候,就大声喊。 现在每次走过医院走廊,消毒水味还是会让我想起那个凌晨,只是声控灯再亮起时,身边总有双扶着我的手——可那阵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“咚咚”声,好像永远刻在了耳朵里。
凌晨十二点阵痛,自己去护士站坐胎监,我老公和他妈都睡的不知道我出来了,两点多开指
优雅青山
2025-12-25 14:10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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