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5年，对越自卫反击战老山轮战期间，中国人民解放军原济南军区陆军第67军199师597团团长陈惟扬到炮连是视察时的情景，托举着炮弹在听炮连战士详细讲解的正是陈惟扬团长。 老山前线的六月，太阳毒得能烤焦皮肤，阵地上的伪装网被晒得发烫，风裹着硝烟和泥土的味道，刮在脸上又干又涩。炮连的阵地藏在半山腰的掩体里，85加农炮的炮管指向敌方阵地，炮口还留着上次射击的焦痕。陈惟扬刚从猫耳洞钻出来，军绿色的作训服湿得能拧出水，裤脚沾着泥，军帽檐上的汗珠子一串接一串往下掉，砸在脚下的碎石上，瞬间就没了踪影。 “团长来了！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，正在擦拭炮弹的战士们“唰”地立正，手里的擦炮布还滴着油。陈惟扬摆摆手，大步走到炮位前，目光落在战士们抱着的炮弹上。那是一枚85毫米加农炮炮弹，沉甸甸的足有三十多斤，年轻的炮手小李正想把炮弹放下，却被陈惟扬伸手拦住：“别放，让我试试。” 小李愣了一下，赶紧扶住炮弹的一端。陈惟扬弯下腰，双手稳稳托住炮弹的底部，猛地一使劲，将炮弹托到了胸前。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，额头上的汗更多了，却丝毫没松劲，扭头看向小李：“说说，这玩意儿的射程、威力，还有咱们平时保养要注意啥？” 小李是个19岁的山东小伙，脸膛晒得黝黑，手上全是老茧，说话带着点胶东口音：“报告团长！这是85加农炮杀伤爆破弹，有效射程一万五千米，能打穿敌人的土木工事，杀伤半径二十米！保养的话，阵地潮气重，最怕炮弹生锈，我们每天都要擦三遍炮油，检查引信的灵敏度，一点都不敢马虎！” 陈惟扬点点头，手指轻轻摩挲着炮弹壳上的擦痕。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，是战士们日复一日擦拭留下的，也是炮火洗礼的印记。他太清楚这些细节了，当年在新兵连，他第一次托举炮弹，胳膊酸了整整三天，现在当了团长，这股子沉甸甸的感觉，依旧熟悉得让人心里发紧。 旁边的炮连连长凑过来，想接过炮弹：“团长，您歇会儿，这玩意儿沉。”陈惟扬瞪了他一眼：“沉？战士们天天扛着它上炮位，我托一会儿算什么？”他转头看向小李，又问：“最近射击任务重不重？战士们吃得怎么样？” 小李的声音低了点：“任务挺重的，敌人一露头，我们的炮就打过去，有时候一天要打十几发。吃的话，压缩饼干和罐头管够，就是水有点紧张，得靠后方送上来，有时候也喝过滤的雨水。”陈惟扬心里咯噔一下，他刚才在猫耳洞里看到，战士们的铺位铺着茅草，湿漉漉的能拧出水，有的战士的手被炮油和雨水泡得脱皮，却还紧紧攥着擦炮布。 他放下炮弹，拍了拍小李的肩膀：“小伙子，干得不错。记住，炮弹是咱们的拳头，炮管是咱们的眼睛，保养好武器，才能打得准、打得狠，才能守住老山，守住国门！”小李挺直腰杆，大声回答：“是！保证完成任务！” 阵地上的其他战士也跟着喊起来：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喊声震得伪装网微微晃动，惊飞了远处草丛里的山雀。陈惟扬看着这群年轻的战士，最大的不过22岁，最小的才18岁，他们脸上还带着稚气，眼神却亮得像炮口的火光。他想起自己参军的时候，也是这个年纪，也是这样，抱着保家卫国的信念，扛起枪就上了战场。 视察的两个小时里，陈惟扬没坐过一分钟，他走遍了炮连的每一个炮位，钻进了每一个猫耳洞，和战士们拉家常，问他们的难处。他看到战士们的饭盒里还剩着半块压缩饼干，看到他们的水壶里只有半壶水，看到他们枕着的步枪擦得锃亮。临走前，他掏出自己的笔记本，写下一行字：“给炮连送防潮布五十块，凡士林十瓶，优先保障战士们的生活物资。” 炮连连长接过笔记本，眼眶有点红：“团长，谢谢您。”陈惟扬摆摆手：“谢什么？我是团长，更是你们的战友。战士们在前线流血流汗，我不能让他们受委屈。”他转身走向阵地外，又回头喊了一句：“等打完仗，我请你们吃山东大馒头！” 战士们笑起来，笑声在山谷里回荡。阳光照在炮管上，反射出耀眼的光，那光里，藏着军人的担当，藏着老山的风骨，藏着千千万万中国人的期盼。 军人的荣耀从来不在办公室的文件里，在阵地的炮管上，在战士的手心里，在每一次托举炮弹的沉甸甸的责任里。老山轮战的硝烟早已散去，但这群军人的身影，永远刻在祖国的山河里。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？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